歡樂穀的夜黑的不安穩,幽暗的熒光亮起又暗下。
窗外的風擅自闖進屋內,俞幼歡捏了兩個小紙團塞進耳裡,多少隔絕了一些屋裡的靡靡之音。
太廢了,她是真沒想到王博研對項枝的藥這麼沒抵抗力,才那麼一丟丟人就陷入了瘋魔狀態,聽這動靜,陶貞應該是再沒力氣羨慕嫉妒誰了。
這種狀態,問話一時半會兒是不行了,總得先讓王博研保住命。
俞幼歡自己也不好受,一晚上吸入的迷藥過多,她搜刮的藥劑雖多,卻並非有精準針對穀中紛雜藥性的,雖說得到了抑製,到底有限,現在隻能憑意誌和涼水來緩解了。
仰頭將水喝儘,她先去袁洋休息的屋子裡看了一眼王博研的兩個護衛,完全睡死的狀態。這才拿出噴霧入了院子,雖然這時候大概率不會有不長眼的來壞王博研的好事,就怕萬一。
一圈下來,俞幼歡放心回了先前的臥室,浴桶的水透心涼,她將身子整個浸了下去,四肢百骸瞬間舒坦下來。
突然隔壁一聲巨響蓋過羞羞臉的聲音,透過小紙團鑽進俞幼歡耳裡。
她扯掉紙團擰眉一探,頓時怔住了。
他怎麼來了?
就這呆愣的片刻功夫,黑影已經破門而入,闖進了她的房間。
“……”
背光而立的男人看不清神色,俞幼歡回神的瞬間慌忙扯過桶旁衣服,“你,你先出去。”
卓焱也沒想到,讓他擔驚受怕的小女人現在是這麼一副狀態。
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瑩瑩如玉的麵頰滑落纖細的脖頸,再到鎖骨,卓焱隻覺得腦海中有什麼裂開了,壓製了一路的藥性膨脹開。
他慌忙閉上眼扶門跌坐在地,偏偏剛才的瞬間像是刻進了骨子裡,水珠滾落的痕跡愈發清晰。
俞幼歡又懵了,她還以為藥劑失效了呢,居然讓人闖了兩間屋子才倒下。
再看這人快五階中段的實力,忙起身三兩下穿上衣服,將人扶住,掏出一隻藥劑就往他嘴裡灌。
“算你命大,我這回噴的隻是迷藥。”
“藥是你下的?”
“嗯啊。”俞幼歡心虛應著。
“想謀殺親夫?”
藥劑並不能立竿見影,而且解的僅僅隻是院外的迷藥。
卓焱想推開俞幼歡,無力又舍不得,剛沐浴完的小女人,身上的幽香像炮彈般正要將他岌岌可危的意誌力摧毀。
“……”俞幼歡羞的捂住他的嘴,隨即又被火熱的唇燙的放開,“我哪兒知道你會來。”
再觸及那雙布滿血絲的眼,心一抽,“你多久沒睡過了?”
睡?知道她被綁,見不到人安好,如何能睡得著。
想到這女人的不知輕重,噴薄的怒氣終於壓住邪火,卓焱屏住呼吸阻止幽香侵襲,看始作俑者的眼神黑沉黑沉。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進到這裡的女人沒一個能全須全尾出去。”
“又不是我要來的。”
“還敢頂嘴?”卓焱更氣了,她要不想來,就憑她下在院子裡的藥,那些人就奈何不得她。
“都提醒你走了,你還敢吃他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歡樂穀裡的喂食是什麼意思?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不是善類,你要有個萬一,我……”
“我沒事。”俞幼歡輕輕擁住卓焱,沉默寡言的男人都開始碎碎念了,可見他是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