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右手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他順手拿起，捏在指尖摩挲，冰涼光滑，摸著像是某種布料。
不知為何，淩清秋總覺得手裡的東西帶給他的觸感有種熟悉感。
“醒了？”
“……卿卿？”淩清秋下意識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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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淩清秋就認出了他。
“嗯，是我，你感覺怎麼樣？”
即使那道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沒什麼起伏，但淩清秋就是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關切。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對了，”淩清秋突然想起來，問沈卿塵，“我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我明明提前吃了防止暈倒的丹藥。”
沈卿塵耐心和他解釋，“是那個鈴鐺，那個鈴鐺直接影響的是人的神魂。”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隻要修為沒有到一定境界，都會被那個鈴鐺影響，最後陷入沉睡。”
“那你怎麼也暈倒了？”
“我沒有暈。”沈卿塵說，“不是你叫我配合你的計劃的嗎？”
言外之意，他裝的。
淩清秋“……”
沈卿塵見他沉默，似乎是怕他傷心，找補似的安慰了他一句，“那鈴鐺響了好幾下，你才暈倒，能堅持這麼長一段時間，你已經很不錯了。”
淩清秋換了個話題，“也不知道那些暈倒的師兄弟們怎麼樣了？”
“你放心，我悄悄探查過他們的情況，隻是很普通的被迷暈了而已。”
“我已經悄悄聯絡了趙玉去救他們，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醒來了。”
“那就好。”淩清秋內心長舒一口氣，放了心。
“卿卿，你知道咱們這是被關在哪兒嗎？”
淩清秋往上伸手，胳膊剛伸直，就碰到了一層阻隔，他稍稍用了些力氣往上推了推，沒推動。
他身體往下蹭蹭，很快，腳底也踹到了一層。
看起來像是被關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裡，封的密不透風，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
裡麵黑漆漆的，淩清秋看不見一點沈卿塵的輪廓，隻顧著手裡緊緊捏著那節布料。
他想起來那令他感到熟悉的布料是什麼了，是沈卿塵身上穿的那件裙子。
他當時因為喜歡，還曾拿在手裡細細感受過那光滑的布料。
淩清秋是暈著被抬進來的，什麼都不清楚。
沈卿塵全程裝暈，應該比他了解的情況多一些。
“是棺材，”沈卿塵說，“我們在一個棺材裡。”
“棺材？”淩清秋有點驚訝地重複。
“嗯。”
淩清秋後脊一涼。
他小時候因為和他人不同，經常被不懂事的孩子欺負。
有時候他們會合起夥來，將他關到類似於現在這種黑暗又狹小的地方。
即使現在長大了，淩清秋內心深處也潛藏著對於這種黑暗的厭惡和恐懼。
那些恐慌和畏懼已經深深刻印在他的身體和記憶裡，留下了磨滅不掉的痕跡。
淩清秋將沈卿塵的衣角扯得有些緊。
突然，那隻手被一陣冰涼包裹。
是沈卿塵牽住了他。
那手雖然冰冷，但對於淩清秋來說，卻是世上最溫暖的存在。
“卿卿……”
“嗯？”
“我想看看你穿裙子的樣子……”
“……”
“你剛才不是看到了？”
“可是你帶著帷帽，我想看著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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