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琛得到了傅瑾轉達的祁連山的回複。
對方並沒有拒絕他的好友申請,這在他意料之中。
但是,也並沒有順利的加上聯係方式。
祁連山從傅瑾那兒要了他的電話號碼,提出要由他來添加薄景琛的好友。
薄景琛不懂他這種古怪的執著,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
他想了想,或許祁連山是想占據主導地位?
畢竟對方還小,剛上大學的小朋友,有這種想法,似乎也不意外。
不是什麼大事,就由他去。
薄景琛陷入了等待。
手機上方,顯示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薄景琛坐在工作室裡,工作的激情已然褪去,此時,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另一件事情上。
沒什麼再繼續工作的心思,薄景琛站起身,關掉房頂上最亮的那盞燈,隻留一盞夜燈依然閃爍著光亮。
暖黃色的燈光從薄景琛的側臉打過去,照在一半臉上,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在另半邊側臉遮住一片陰影。
修長細膩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點進微信又退出,來來回回重複了好多次,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顯示有好友申請的小紅點。
或許是剛才攝入的酒精過量,薄景琛精神依舊亢奮,身體並沒有給大腦傳遞出困倦的信息。
薄景琛情緒逐漸陷入焦躁。
他控製不住腦海裡紛亂的思緒,各種胡亂古怪的想法四處衝撞。
他突然想,祁連山是不是早有預料?
他剛才故意不給自己聯係方式,還說會主動聯係他,是不是就是為了現在?
想讓他體驗一下這種幾乎觸手可得,卻又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
還是個推拉高手。
思緒逐漸發散,猶如脫韁的野馬,控製不住朝某個未知的方向奔去。
薄景琛開始在腦海裡想象,他用這種手段撩撥過多少人。
但很快,想起他故意製造出的那些身體接觸,祁連山當時青澀又無措的反應,薄景琛又在腦海裡自我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那些迷茫無措的反應都太真實了,根本就是個雛,尤其是他那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澄澈眼神,不像是在風月場浪慣了的人。
明明是個單純的乖小孩兒。
肯定是他想多了。
薄景琛在心裡自我安慰。
手指無意識地敲在手機屏幕上,指甲與屏幕碰撞,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
聲音喚回了一些因為焦躁而失去的理智。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尖,忽然低頭輕笑起來。
他失控了,因為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
往日與那些人曖昧時的淡定,修養,手段。
在此刻,好像通通不存在,從他的身上消失了。
第一次,角色調轉,薄景琛成了一段關係中等待的那一方。
說實話,這種感覺不太好受。
薄景琛想著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在工作室裡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索性進了休息室,打算衝個澡,洗掉身上的酒味兒。
在他的工作室有一處房間,是專門給他隔出來的臥室。
設計師這個工作,工作時間不固定,有時候靈感來了,也顧不得白天還是晚上,畢竟靈感這東西不等人,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