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抬手死死捂著血肉模糊的眼眶,麵容痛苦扭曲,她咬牙恨聲道“我不明白!菲特先生——”
順著白皙指尖淌下的血液滴濺在大理石板,花圃中,漆黑細密的藤蔓扭動著身軀蜿蜒攀爬,沿著雕欄扶手,張開尖細葉片與鋒利的荊棘毒刺朝著白菌鋪天蓋地襲來。
“如果連美好的東西都不敢、不值得喜歡,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喜歡的?”
艾爾莎本能朝著白菌的方向“看”去,血肉模糊的空洞眼眶流下道道血淚,笑的肆意而瘋狂,“菲特先生,人要勇於直麵自己的欲望。就像我喜歡玫瑰,也喜歡您,您和玫瑰都是一樣的美好而高貴,我喜歡,哪怕是死亡,也無法阻止我去得到。”
玫瑰荊棘一寸寸蔓延,少女珠圓玉潤的麵頰也逐漸開始乾癟,那美麗的皮囊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抽乾了屬於少女的生機。
艾爾莎原本甜美的嗓音變得如破風箱般沙啞難聽,乾癟的麵皮緊貼在頭骨上,嘴唇一張一合間,從中冒出數條蠕動的荊棘刺芽。
它們刺破喉管,從乾癟的皮下蠕動出來,迅速抽條、發芽,綻出朵朵腥紅的玫瑰。
“菲特先生,如果不能得到你的話,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層層疊疊的花瓣綻開,露出中心滿是獠牙的口器,較之尋常的觀賞玫瑰而言,這些玫瑰,更像是吃人的食人花。
白菌冷眼旁觀,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在觀測完boss的初級技能後,第一時間采取了對應的抵製措施。
艾爾莎肯定是留不得了。
哪怕她現在還沒死,被boss的初階技能寄生,軀體損壞了十之八九,全靠一口氣吊著,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注定是會被這些寄生玫瑰榨乾,淪為肥料,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既然早晚都是要死的,那為什麼不讓她死的痛快一點?
【係統提示執行員白菌使用道具“百分百束縛繩”。】
【道具說明百分百束縛繩,百分百的束縛力,隨君使用,任誰也無法逃脫!夜晚使用該道具,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係統提示過後,一條花裡胡哨、鑲嵌滿彩色羽毛,大概兩米長的束縛繩就落在了白菌手中。
白菌嘗試性的握在手裡試了試手感,拿著束縛繩當鞭子使。一根充滿色i情的長繩硬是甩出了盾牌的效果,抽的方圓三米進不去一根荊棘,遍地都是殘花碎屑。
一時間,以他為中心,四處都是飄散的玫瑰花雨。
不僅如此,他還借著束縛繩的正確使用方法直接將在地上躺屍的艾爾莎給用束縛繩捆了起來。束縛繩多餘的部分則被白菌緊緊攥在手裡,拿著她當盾牌,既擋著前仆後繼湧來的荊棘叢,又帶著她來回上下翻飛,將荊棘叢上的玫瑰花苞給打碎、打散。
可憐的貴族小姐被束縛捆著到處飛,人被玫瑰吸的變成了醜陋的乾屍不說,半死不活時還不能好好躺著,被白菌轉的眼冒金星。
本來就隻剩下了奄奄一息的一口氣兒吊著,現在跟是慘的連那一口氣兒都快沒了。
呼吸微弱的是隨時都有可能斷掉的那種。
正當白菌打算速戰速決,把這倒黴道具的最後一點作用催發,連同艾爾莎跟這些玫瑰一起燒掉時,無意間的一瞥,讓他眼尖的瞅見了二十米外那頭不同尋長的雪色長發。
整個王宮裡擁有這麼一頭發色的,白菌幾乎不作他想。
他當機立斷的收了手,解除了束縛繩的效果,將其收回道具箱,順手借著視角盲區悄無聲息的朝自己脖子上刮了一刀。
鮮血瞬間迫不及待的從傷口湧出,沁紅了脖頸,他借著捂傷口的功夫又死命摁了一把,血流的就更甚了,連帶著身前的白襯衣都浸紅了一片。
白菌分寸把握的極好,刻意避開了大血管,割的也並不深,就隻是單純的皮肉傷。
畢竟他的本意也不是傷害自己,隻是想搏一搏同情而已,做個表麵樣子就夠了。
哪怕隻是一分傷,展露出來的足有十分,那就是成功的。
他以一種肉眼都捕尋不到的速度瞬間轉為了一副淒淒慘慘的苦主模樣。
“救,救救我,巫師大人。”白菌揚聲呼喚,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死死地扯住瞬移趕至他身前白巫師的袍角,被嚇得麵無血色,渾身住不住顫抖。
“我不想死,求您救救我……”
白菌直播間觀眾“……”
倒在地上,被白菌折磨的隻剩下一口氣的艾爾莎“……”
【唔,該說欺詐師的操作不愧是一如既往的騷嗎?】
【臥槽,白菌好狠一男的,對自己都舍得下死手。】
【雖然,但是,欺詐師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他以前是學變臉的嗎?】
【歡迎來到欺詐師的表演時刻,在這裡,你可以欣賞到堪比影帝的絕佳演技,可以觀賞到令人催淚的感人故事……但請注意,以上均非真實,不要隔著直播間還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