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王儲的,靠出生早嗎?”
菲琳娜俯身掐斷白骨上的玫瑰,豔麗的玫瑰紅到了極致,自花心處,由深至淺,最外層的花瓣幾乎全然成了黑色。
“真是難看啊。”
菲琳娜握著玫瑰的手指逐漸收攏,一朵漂亮的玫瑰頃刻間在她掌中碾碎。濃稠如血的花汁從指縫間溢出,順著白皙的指尖淌下,滴落在地。
“本來還想問問你是否會對之前的愛洛心生愧疚……”
菲琳娜笑著將碾碎的花汁塗抹在光潔的顱骨上,笑意極冷,“可惜啊,看你那麼貪圖皮囊之美,我就知道,你連回答這個問題都不配。”
“那些外來的人該死,你這種背叛她的人更該死。”
“你們這些惡心的人啊,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都去死好了。”
菲琳娜沾上花汁的手指撫摸過顱骨空洞的眼眶,指間稍微用力,按著的那塊兒似玉非玉的乳白色骨頭上便攀爬了無數道裂縫,如蛛網般細密的裂縫逐漸擴大,清晰的“嘩啦”一聲過後,碎成了遍地骨片。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劈裡啪啦的雨聲接連入耳,靠近窗邊的玫瑰在風雨中搖曳,被狂風扯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強行拖入雨中。
陰霾的天氣裡卷入的零星豔色在空中飄搖了幾圈,便迅速被豆大的雨珠打落,掩在了汙泥裡。
菲琳娜的目光冷冷落在窗戶外,纖長的眼睫半垂著,唇邊笑意漸深
“一個,也彆想跑。”
……
“哎,聽說了嗎?國王陛下要迎娶新的王後了,據說新王後隻是奧菲爾帝國一個小村裡的孤女呢。”
“聽說了!國王陛下對那個孤女一見鐘情,不顧大臣和貴族的阻攔也要娶她呢。真是可憐了咱們的前王後,才娶來不過月餘就被廢了,還是奧菲爾帝國的公主呢,居然比不過自己國家的一個孤女。”
“可不是,原先以為咱們國王陛下取得前王後就已經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直到我見到咱們國王陛下要娶的這位新王後……”
“她真的好美,難怪國王陛下會對他一見鐘情,換作是我的話,我也抵抗不了她的美麗。”
“可是……可是咱們的前王後也很好看啊,她可是曾經有睡美人之稱的愛洛公主,是奧菲爾帝國裡最漂亮的人!”
“早就不是了。”
女仆的話語輕飄飄的落下,夾雜在秋風落葉裡,在空中打著旋從破舊的窗子裡落入了愛洛耳中。
被囚於高塔的前王後撚起窗外飄進的枯葉,湛藍的眼眸中無悲無喜,極輕的一聲歎息過後,抬手將這一片枯葉夾進書頁裡。
她仍舊是美麗的,任何人都無法否認她的美貌。
可一成不變,逐漸走向衰老的麵孔,總是比不上年輕鮮活,更為新奇的漂亮容顏。
沒有人永遠年輕,可永遠有人年輕。
漂亮的美人就如同秋日裡的落葉,落儘了,來年還會有新的頂上。
這沒什麼。
本就是這樣的。
愛洛早就不是期盼擁有美好愛情的小姑娘了。
或許最開始,在理查德向她許諾,會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隻有她一位王後時,曾有過一瞬少女的春心萌動。
但那真的太短暫了,短暫到愛洛隻要想到以後,就不會把它當真。
事實證明,愛洛沒有把它當真是對的。
短短三年而已,理查德就已經厭倦了愛洛,甚至於為了一個隻見過兩麵的陌生女人,就要廢了她,將她囚禁起來。
當然,這也與賽克爾帝國越來越強盛,而奧菲爾帝國卻逐漸走向衰落脫不了乾係。
如果換作當初奧菲爾帝國跟塞克爾帝國實力相當的時候,理查德可能還不會這麼快對她下手,至少會考慮到她身後的奧菲爾帝國。
可現在——
理查德自認為有了可以碾壓奧菲爾帝國的底氣,當然也就不會把她這個已經厭棄的王後放在眼裡。
愛洛倒是不在乎從冰冷的宮殿,搬到破舊的高塔。
她擔憂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理查德會不會像現在已經走向衰敗的奧菲爾帝國動手。
以賽克爾帝國現在的兵力,如果動手,奧菲爾帝國是絕對討不到好處的,甚至有可能會被賽克爾帝國吞並。
一旦開戰,就意味著血流成河。
不論誰勝誰敗,那些無辜的子民都將遭受牽連,被迫逃亡。
這不是愛洛想看見的。
可她能做的卻又實在有限,隻能期盼信鴿帶著所求所願,飛向應托付之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秋日裡第一顆熟透的果子在連綿細雨裡落地。
竭力的信鴿從空中墜落,濺起的泥水染臟潔白的羽翼,最終悄無聲息溺死在水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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