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坤就在包廂隔斷最邊上,他看的最為真切。
服務員身後的男人,約莫三十歲出頭,手臂上帶著雜亂的老式線條紋身,紋身上還有一串凸起的疤痕。
是社會人特有的煙疤。
“不好意思先生,你們桌號或者房間號說一下,我幫你去問問。“
服務員一臉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被拉歪的衣領。
”好兄弟養生會所,不說一會兒送過去麼,這都多久了,操。“
煙疤男依舊滿口臟字。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問過了,其他的菜都準備好了,就差那個一魚三吃,因為是活魚現殺,所以做起來比較慢……”
服務員趕緊解釋。
煙疤男往許可所在的包廂裡一瞅,一眼便看到了桌麵上的溜魚片和炸魚皮,指著那兩道菜破口大罵
“他們來的比我們晚都吃上了,這怎麼到我們這兒就做起來慢了?!”
許可看了一眼煙疤男,瞬間想起來這人剛才也見過,跟那個女人還有保安隊長是一起的,這個人,是一直跟在保安隊長身後沒說過話的。
“不是的先生,他們的剁椒魚頭也還沒上,是一起做的,因為他們是堂食所以就先……”
服務員繼續解釋。
啪!
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了服務員臉上。
“放你媽的屁,給你們經理叫出來,媽的。”
煙疤男的嗓門更大了。
“喂!你乾嘛打人!?”
夏淑清看不下去了,憤然站起身。
“關他媽你什麼事兒?你刺撓啊,來我給你撓撓。”
煙疤男說著便鑽進了許可所在的包廂隔斷,徑直伸手去抓夏淑清的頭發。
許可猛的起身,一個高鞭腿正中煙疤男麵門。
煙疤男沒有防備,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鼻血噴湧而出,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服務員原本還在捂著臉哭,看到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煙疤男此時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傻了。
原本聲音有些嘈雜的大廳裡瞬間鴉雀無聲,其他的食客紛紛站起身往這邊瞅。
聞訊趕來的大堂經理看到眼前的情景,倒吸一口涼氣,自己才離開大廳多大功夫,怎麼就弄出了人命!
大坤和夏康凱麵麵相覷,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好像跟許可一塊出來吃飯,難免要見點血。
“這人打了你們的服務員,還要對我朋友動手,我隻是及時止損罷了。”
許可說著從桌上端起一杯茶水,澆到了糊滿血的煙疤男臉上。
煙疤男眉頭一皺,咳了兩聲睜開了眼,鼻梁處傳來的劇痛令他有些喘不過氣,緩緩坐起身,死死盯著許可
“你,你是什麼人。”
“熱心市民。”
許可說著轉身坐回去,對臉上還有個大紅印子的服務員說道
“酒水單呢?”
服務員看著沒事人一樣的許可,抬起手把酒水單遞了過去。
大坤接過酒水單,一臉尷尬的看向許可
“許哥,咱,還喝麼?”
“為什麼不喝啊,喝啤的,我要冰鎮的。”
許可依舊雲淡風輕。
夏淑清此時也再次坐下來,此時她竟有些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盲目發聲,許可也不會出手幫自己解圍。
“你,你給我等著!”
煙疤男在地上爬起來,丟下一句話便狼狽的離開了。
“都怪我太衝動了,要不咱們走吧,一會肯定還有麻煩。”
夏淑清小聲對許可說道。
“怪你乾嘛,你做的本來就對,沒事,光天化日的,他還能把咱們吃了啊。”
許可給夏淑清寬寬心,又轉頭看向大坤
“大坤,點上了沒啊?”
“點,點上了。”
大坤說著把劃好對勾的酒水單遞給了服務員。
一旁的大堂經理看著這個臨危不亂的年輕人,咽了口唾沫,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