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賽陀螺覺察到身後的人影時,一切已經太遲了。
伴著後腦一沉,賽陀螺悶哼一聲,一頭栽倒下去。
許可借勢一攙,賽陀螺便鑽進了三輪車棚,許可環顧四周,見無人發現,趕緊彎腰抬起那兩根短小粗壯的腿,猛地往三輪裡一塞,迅速鎖好棚門。
騎上電車,許可調轉車頭,停在了夜總會門口的台階旁。
半分鐘功夫,保安小跑過來,對許可說道
“娜娜今天坐了四個台,出了一個台,保守估計到手三千塊。”
許可聞言趕緊回答
“收到,我得趕緊撤,不能讓她看見我,趕明兒來給你送錢。”
說罷一擰油門把手,揚長而去。
保安看著許可的小三輪漸行漸遠,嘴角一揚
“好小子,還知道騎到門口讓我少跑兩步,要是多幾個你這樣的,我這月收入不得翻番兒啊……”
保安心情愉悅的哼起了小曲兒,不經意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賓利。
湊,有錢真好,老家夥這是又玩嗨了。
賽陀螺不止一次把車丟在金碧輝煌夜總會門口,這時候不是去了夜總會正對麵的洗腳城,就是斜對麵的賓館。
再次打開菜窖門的時候,一股惡臭迎麵撲來。
許可早就料到了。
倆大活人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雖然菜窖有簡易的通風循環係統,但那也隻是幾根擀麵杖粗細的通風管,味道的話,肯定是散不掉的。
當昏迷狀態下的賽陀螺順著扶梯滑下去的時候,腳脖子崴了,唉喲一聲醒了過來。
可看到眼前的景象,賽陀螺以為是在做噩夢。
蛇仔蜷縮在大鐵籠的角落裡瑟瑟發抖,手上的紗布已經變成了暗暗的紅褐色。
匣子則半睜著眼,無力的倚在方管柵欄上,雙手高高吊起,雙手已經沒了血色。
許可掩上菜窖門,緩緩走下木梯,沒理會一臉驚愕的賽陀螺,徑直走到鐵籠邊,打開籠門,對賽陀螺淡淡說了句
“自己進去。”
賽陀螺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身抓著木梯就往外爬。
許可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抓著賽陀螺的腳脖子猛地一拽。
賽陀螺哀嚎一聲,重重的摔了下來,顧不上腳上的痛楚,驚恐的看著許可
“好,好漢,好漢饒命……”
“進去。”
許可再次指了指籠門。
賽陀螺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鐵籠旁走去,邊走邊說
“好漢,有話好好說,我有錢,你要多少錢,我給現金……”
許可對著賽陀螺的後背抬腿就是一腳,賽陀螺一個趔趄撲倒在鐵籠裡,臉也不知道貼在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上,一陣惡臭。
賽陀螺趕緊伸手抹臉,睜眼一看,瞬間反應過來,一陣狂嘔。
蛇仔已經儘可能的把排泄物弄到碰不到的位置,隻能說賽陀螺摔得太巧了。
許可鎖好籠門,爬出菜窖,把三輪裡裝滿木屑的袋子和麵包礦泉水丟進菜窖,深呼吸幾口後,揪了兩團衛生紙塞進鼻子,再次回到了菜窖。
從角落裡拿起一串自製鐐銬,許可丟進了籠子
“蛇仔,把他銬在柵欄上,銬好了,才有麵包吃。”
蛇仔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聽到有東西吃,趕緊抓起鐐銬,揪著賽陀螺的胳膊就要上鐐銬。
賽陀螺急了,怒罵道
“媽的,蛇仔,你瘋了,你看看我是誰!”
蛇仔眼都沒抬,反身用雙腿夾著賽陀螺的胳膊,繼續上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