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攥著報紙,一句話都沒說,臉色陰沉的可怕。
趙飛,是王凝的威脅,也是許可的威脅。
王凝選擇犧牲自己,彌補之前的過錯。
她的手腕還有傷,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許可無法想象她用的什麼方法成功得手。
但她確實得手了。
她或許可以跑路,但她卻選擇了自首。
王凝,應該是打算光明正大的赴死吧。
現在回想起昨天王凝的舉動,許可滿心懊悔,他早該猜到的。
從醫院回來,精心打扮,讓許可陪著她吃完心中最為神聖的一頓。
一個愛財如命的女人,把整整一兜金條交給許可保管。
她根本就是在告彆,並且在許可等待她收拾打扮的時間裡,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或許再也用不到這些金條了。
想到這裡,許可丟下報紙,徑直跑下樓,拉開後備箱,看著那個手提包。
拉開拉鏈。
果然,有一封信。
字跡有些潦草,顯然是寫的匆忙。
儘管如此,王凝的字依舊讓人看起來覺得很舒服,許可甚至能夠想象到多年前麵龐稚嫩的王凝在滿是陽光的教室裡,認真寫字的模樣。
信的篇幅不長,但字裡行間都帶著一股決絕
誌科,我還是忍不住衝動,想這麼喊你。
這個稱呼會不會很肉麻?(笑臉)
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從你接管科通的那天開始,我才算活出了點人樣。
走到今天,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沒有理由怪罪任何人,當然,除了趙飛。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留在你身邊,哪怕隻是靜靜的看著你,但我高看了自己,我會妒忌,會心有不甘,畢竟我也隻是個女人。
或許從今以後,我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再無交集。
分彆之前,我隻想再幫你做些什麼。
這些金條是用你的命換來的,我拿著,太不乾淨,但是轉交給你,就變乾淨了,這是你應得的。
未來的日子,不管你在哪,不管我在哪,我都會為你祈禱。
誌科,祝你幸福。
——王凝。
許可合上後備箱,把信折疊幾下放進褲兜。
如果昨天回來,許可先打開提包看一眼的話,或許能夠阻止王凝。
因為許可本來就打算把趙飛送到龍向標那裡去,這樣一來隱患自然就消除了,王凝也不用身陷牢獄甚至可能麵臨極刑。
造化弄人,許可現在根本不缺錢,自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去檢查金條。
更不會第一時間發現這封信。
一切都晚了。
輿論已經開始發酵,龍向標根本不會為王凝這種對案件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人做任何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