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煇坐在知府的位子上,雙腳翹起二郎腿搭在桌子上麵。
薛虹坐在左手,海瑞坐在右手,高拱則是不停的翻看著知府積壓下來的一些案件。
堂下孔府的管家傲然挺立,橫著脖子就是不肯跪下。
好像不止是孔家高人一等,就連他這個孔府的奴才也高人一等一樣。
朱煇隨手拿起來一塊令牌在手裡把玩:“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孔府管家依舊不理人,無視朱煇的存在。
朱煇也不和他廢話,手裡令牌直接扔了下去:“淩遲處死!”
陪坐的地方官員嚇了一激靈,不是,王爺,您還沒審呢!
可令已經下了,彆管有罪沒罪先收進大牢再詳談吧。
管家也被淩遲處死四個字嚇到了,不停在衙役的手底下掙紮著:“這有違我大明律法!!即便你是王爺你也不能……”
朱煇歪了歪頭,然後直接笑了:“笑話,你不知道我爹是誰嗎?”
管家還想再說點什麼,結果被朱煇一揮手直接帶了下去。
這種人,上點手段能說的不能說的就全招了,不用和他浪費時間。
薛虹扭頭看向一旁的同知,出聲詢問道:“派去孔府拿人的衙役怎麼還沒回來?”
站在下麵的同知沉吟良久才開口:“大人您和王爺在京,有所不知。這山東一省之地的官員鮮有敢惹衍聖公府上的。
要不是王爺蒞臨,一般的官員下令,恐怕他們也不敢圍了孔府啊。”
海瑞剛剛從高拱接過案牘,隻是翻看了幾頁,臉色就已經頗為難看,但礙於身份不敢僭越,不好越過朱煇下令。
否則海瑞怕不是要親自領人進孔府拿人了。
最後還是薛虹起身:“殿下,還是我帶錦衣衛、地方府兵過去一趟吧。”
朱煇點了點頭,示意錦衣衛千戶、地方都指揮使司千戶帶人同薛虹一並走一趟。
現在因為有人出頭擔著責任,地方的府兵自然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直接跟著薛虹就出去了。
……
衍聖公府門前,一大批衙役也隻是將府門四麵八方團團圍住,卻不敢進去捉人。
孔瞻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從裡麵走了出來,厲聲斥責道:“你們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圍衍聖公府!這裡是什麼地方?還不退下!”
“呦!衍聖公您好大的威風啊!拿著前朝封的官位,壓本朝的官。是想要謀反?坐暴元的孝子賢孫不成?”
孔瞻回頭一看,隻見一人身姿挺拔,坐與駿馬之上,身後是一大片士兵,還有十幾名錦衣衛。
薛虹嘴角掛笑拱手道:“衍聖公,久違了。我隻不過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晚輩。
念在貴府身份的麵子上,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將貴府女眷集中至後院一間屋子內。請吧。”
說完後,薛虹便坐在馬上不去看對方,不斷指揮士兵將各個路口把守住。
衍聖公見薛虹態度如此強硬,一時間竟也慌了神。
“大人!孔府孔勤壽抓到了。”
“嗯?不是剛派人下去抓他了嗎?怎麼這麼快?”
“不是派出去的人抓到的,是他直接光明正大的回府,結果被咱們的人攔了下來。”
薛虹點了點頭:“好,戴上枷鎖鐐銬,直接打入大牢聽審便是。”
“遵命!”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可孔瞻拄著拐杖,搬來把太師椅往大門口一坐,大有一副:有本事從我身上踏過去的樣子。
薛虹也不惱怒,隻是笑道:“老大人,喜歡被人伺候?喜歡坐轎子?我滿足你。
來幾個兄弟,把老大人抬衙門去,和王爺說說話,出了問題我負責。”
有了這句話,底下的人動起手來那可相當利索了,在孔瞻驚怒的表情下,幾個士兵直接把著太師椅抬了起來,穩穩當當的往衙門的方向而去。
“還等什麼?進去搜!”
或許,這也是衍聖公府自宋後建成以來,第一次被兵丁闖進來,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因為據朱煇說,以後這個封號可能就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