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朝陽探進房間。
星明醒了過來,視線裡的窗,裝著藍天與坐在床邊的狼女孩。
這樣的畫麵在記憶裡好像經常出現,但每次看到,都讓他覺得不錯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他爬了起來,邊打哈欠邊用食指輕輕揉了揉眼角道
“早上好啊。”
拉斐蕾爾側過臉,露出兩顆尖尖的狼牙,帶出一個和今天的天氣一樣有活力的笑臉
“早,我們去吃飯吧~”
以往星明起床期待的都是一天的冒險。
今天他期待著今天的早飯。
阿勒先生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
“好~”
穿上鞋子下了樓,迎接他們的是和昨晚一樣濃鬱的甜香。
他們期待著能像昨晚一樣吃到一頓大餐,然而迎接他們的依然是油亮亮的麵包,和綠色黃油。
且隻有麵包和黃油。
咬一口,依然是外酥裡軟。
但和昨晚不同,麵包裡用了很多的糖和奶,比飄散出的香氣還要濃鬱的味道喚醒了味蕾。
這比昨晚的麵包要好吃好幾倍。
並且在一個麵包吃完感覺有些膩的時候,抹上一點那綠色的黃油,清新的味道又重新打開,0那酸味苦味,也成了好吃的味道,讓他們吃了很多。
哦對了,早上配的是鮮榨的蘋果汁。
以這樣的早飯作開頭,這一天也充滿了活力。
星明和拉斐蕾爾跟隨麥肯先生的旅途還沒結束。
告彆阿勒旅店和阿勒先生,他們去往商人協會交付昨天的證明,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一次實習委托。
而後按照約定,麥肯先生發布了一單銀級委托。
從維特鎮附近的酒莊帶一車葡萄酒返回大十字路口,一單是四十個銀幣。
在出發前,星明的車魔能有些不夠了,於是他去雜貨鋪買了些魔能石。
這裡的魔能石價格要比城裡貴上百分之十。
星明後悔沒在洛特佩特多買一點放在儲存箱裡,差價讓他血虧一個銀幣。
這一個銀幣夠他們一天的夥食費。
有一點點肉疼地從大十字路口踏上向北的大路。
除開目的地就是大十字路口的百葉商行的老板,隊形沒有改變。
騎士們、征稅官,麥肯先生和多默,還有他們的車。
星明還是第一次行駛在這樣平穩的道路,幾乎感受不到一點顛簸。
在這樣安靜的道路上行駛,前方還有可靠的護衛,且沒辦法脫離隊伍冒著危險去尋找星星。
索性繼續享受旅途,放空大腦。
排水溝兩旁的樹林掛滿金色的葉片,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有金色的葉片隨風落到騎士的肩頭,又隨著騎士的步伐,落到路上。
葉子在路上也不顯得路很亂,反而更襯托著平靜。
大路上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旅客們少有行色匆匆,多是悠然自得的,像是他們一樣欣賞著周圍的美景,或是和朋友,或是和家人坐在馬車上談笑。
有的旅客背著行囊徒步,衣衫很乾淨,顏色是穿著已久的,最靠近自然的泥土色。
他們似乎已經踏上一段漫長的旅程很久,不知是聽聞誰說了豐收集市,選擇讓大十字路口成為他人生裡的一段不知是什麼味道的記憶。
在這條寬闊卻擁擠的路,隊伍的速度不算快。
即使星明自己在這裡走,也不能將速度提得太快,這是一個和平的世界,他不想不小心撞到某輛馬車,讓一個溫馨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
他選擇和他們一樣歡笑,享受著車馬很慢的時代。
從日出到晌午。
來到途經的第一個小驛站。
因為用餐的人很多,午餐供應已經停止,他們隻好在野外啃著乾巴巴的乾糧。
在吃飯的時候一位可愛的小女孩走過來摸拉斐蕾爾的耳朵,並問道
“狗姐姐,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拉斐蕾爾滿臉無奈道“你不是已經在摸了嗎?”
小女孩又捏了捏,驚奇道“好神奇,竟然是真的耳朵,狗姐姐你是什麼狗變成的人啊?”
拉斐蕾爾更加無奈道“我不是狗變得,你可以叫我狼姐姐。”
星明有點憋不住笑。
“狼姐姐?”那小女孩重新叫了一次,而後問道“狼和狗有什麼區彆呢?感覺狼姐姐你的耳朵好像是狗啊。”
“哈哈哈哈哈哈。”
拉斐蕾爾給了笑出聲的星明一胳膊肘,而後答道“狼就狼,狗就是狗。”
孩子總是有很多的問題“狼姐姐你能打過我家的狗嗎?我爸爸經常說小雪能打過一頭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明笑得仰在草地上,這一定是拉斐蕾爾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拉斐蕾爾捂著臉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不一會兒一位大叔跑了過來,呼喚著小女孩的名字
“緹娜!!!我的小心肝,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小緹娜歪頭問道“爸爸午飯做好了嗎?”
大叔將她抱了起來“做好了,媽媽正等著你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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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小緹娜的爸爸跟滿臉黑線的拉斐蕾爾和擦著眼淚的星明道謝,謝謝他們願意照看小緹娜。
也是道了個歉,真是麻煩你們了~
對孩子能說什麼呢?
隻能說沒關係。
小緹娜在被爸爸抱走前,詢問道“狼姐姐,你要不要來我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媽媽做飯特彆好吃。”
拉斐蕾爾晃了晃手裡的麵包,努力帶起一個微笑“狼姐姐已經吃飯了~謝謝。”
小緹娜被教導過要分享,可狼姐姐已經吃飯了,隻能作罷。
她被爸爸抱走,回到那個家庭小營地。
待到星明和拉斐蕾爾吃完飯準備出發的時候。
小緹娜帶著滿嘴的油漬跑了回來“送給你狼姐姐~”
她遞給拉斐蕾爾一塊糖果,沒有星明的份~
拉斐蕾爾微笑著收下,但沒有什麼能夠還禮的東西,隻是道了謝,說了再見。
再次上路,速度依然不快。
繼續和其他的旅客一起歡笑,享受著車馬很慢的時光。
走著走著。
覺得坐著不夠舒適的拉斐蕾爾躺在長椅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換做最初的小拉斐蕾爾,睡下她加坐上一個星明但是綽綽有餘,這個大號拉斐蕾爾可能就要將頭結結實實頂到星明的大腿上。
也許是限製了舒展身體,對方很快就將腦袋搬了上來。
星明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習慣和隊長有這種親昵的行為。
對方似乎也從未對此表現出害羞的,情竇初開的女孩的情緒。
醒來都是大大咧咧地擦擦口水,然後問他現在是什麼時候。
可能是某一次不經意開了個頭,雙方的默許,讓他們覺得這麼做很自然。
人和人是不同的,想當然人和人的相處方式也不同。
他們曾有的共同經曆,造就了他們的相處模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