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雷獅眯了眯眸,一步步朝帕洛斯走去,金屬質感冰冷的錘子斜架在帕洛斯脖子旁,隨時有可能一錘砸爆他的腦袋。
許是帕洛斯體內那股惡被重新壓製,契約也在不知覺中顏色恢複靚麗,如乾癟的血管吸飽了血漿漸漸充實,四人之間的痛感也在慢慢傳遞。
通過契約,帕洛斯好歹算是能喘口氣了,他單手捂住左眼,血還在從額頭處滴答落著,染紅了他蒼白的指尖,
"不敢。"
乾澀的唇裂開一道弧度,帕洛斯輕輕開口,
"隻不過,我要是死了,就得連累老大和我一起陪葬了。"
雷獅歪了歪頭,神情冷漠中夾雜著不屑,
"你以為,你死的了?"
"老大說的對,像我這種惜命的小人,又怎會狠下心送死呢。"
帕洛斯笑的自嘲,轉而神色瘋狂,偏執的眸子死死盯著雷獅的麵龐,
"不過老大可曾聽說過兔子急了也會跳牆。"
"哦?那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雷獅很明顯是氣狠了,高傲如他,又怎會忍著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挑釁,不過區區一條契約繩所鑄的枷鎖,豈能囚住雷獅追尋的自由。
雷獅也是吃定了帕洛斯絕不會輕易放棄生命和他們魚死網破。如果從一開始帕洛斯就沒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如此設局對雷獅卑躬屈膝。
而這一切的局麵,也就造就了如今帕洛斯的寄人籬下和雷獅的有恃無恐。
帕洛斯臉色難看的咬著牙,他狠狠閉了閉眼,哪怕屈辱感不斷的叫囂鼓舞著殺戮。他將所有情緒埋藏在心底,麵色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死氣沉沉,
"不必臟了老大的手。"
一旁剛準備勸慰雷獅的卡米爾,聽聞頓住了腳步,那雙深海般蔚藍的眸中掀起了一絲波瀾,一個受到此等侮辱都能麵不改色阿諛奉承之人絕不是等閒之輩,暗藍的瞳孔定了定神,目光中滿是警惕的等待著帕洛斯接下來要說的話。
帕洛斯重新揚起一抹笑,嗓音沙啞著開口,
"我曾向您許諾過忠誠,自然不會欺騙。若老大想要知道如何屏蔽契約中的痛感,要答應我兩件事。"
"若我說不呢。"
鋒利的錘子兩側尖部離帕洛斯的脖頸近了近,不經意間劃出一道道血痕,帕洛斯此時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又怎會在意這點威脅般的傷痕,花眸疲倦的閉上,
"那老大便動手吧。"
帕洛斯在賭,賭雷獅對卡米爾的在意,就像雷獅知道帕洛斯不可能真的會自刎一樣,帕洛斯的賭博也是一場必贏的局。
不過想要雷獅放下麵子是不可能的,他哪怕死成了乾灰,渾身上下也是嘴最硬,錘子湊的更近了,細細的脖頸看起來隨時會被斬斷,血流的越來越快,隨著呼吸加劇,浸透了整片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