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此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看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卡米爾還是忍不住後退了半步,瞳孔微縮,拳頭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攥起。
他不敢麵對自己,更準確的來說,是他不敢麵對"雷鳴"。
"雷鳴,你再不來見到的可就是我的屍體了。"
心臟仍因為疼痛而在胸腔中狂跳不止,喉嚨沙啞的艱難開口,帕洛斯眉頭緊緊皺起,虛弱慘白著一張臉,語氣比起調笑,更多的倒像是委屈的小獸在朝飼養者哭訴。
"怎麼搞的這麼狼狽。"
少年清冷的嗓音如山間流淌的溪泉,幽藍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帕洛斯遍體鱗傷的疤痕,他眉宇間不自覺輕蹙,但口中說出的話卻如凜冽的寒風般刺骨,
"廢物,丟人現眼。"
帕洛斯無所謂的笑了笑,絲毫不在意被罵的人是自己,他甚至還動了動,讓自己靠的更舒服,全然把雷鳴當成了個座椅靠墊,
"沒事,有你們三個陪我一起丟人。"
"你身上沒骨頭嗎?起來,沉的跟個豬一樣。"
雷鳴一臉嫌棄,但沒躲,那雙修長的手在虛空中一握,便多了一瓶瑩綠色的藥劑,
"喝下去。"
帕洛斯一臉苦相的彆過頭,
"不喝。"
"彆逼我幫你。"
雷鳴眼眸危險的眯起,那威脅人的小表情,簡直跟雷獅學了個十成十。
帕洛斯撇了撇嘴,那一貫掛著笑的臉上,倒是頭一次如此生動,花色的瞳孔微微動了動,
"團長呢?"
"再轉移話題,給你舌頭剁了。"
雷鳴不耐煩的用右手掐著帕洛斯的下巴,左手直接就拿藥水往他嘴裡灌,嗆的帕洛斯直咳嗽。
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瞬間布滿了口腔,帕洛斯苦的表情幾近扭曲,但渾身還在流血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甚至連曾經受傷落下的疤痕都淡去了不少,
"咳——咳咳雷鳴咳——你要謀殺啊?"
"嗬,那沒能殺死你,可真是可惜。"
雷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嫌苦?他還心疼自己動用私權,浪費了一年才奪來的藥水呢,
"怎麼,來的人是我,你不滿意?"
雷鳴半眯著眸,明明是很正常的疑問,但在他臉上,帕洛斯愣是看出來了一副‘你要敢說不滿意,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但是,開玩笑,帕洛斯會慫嗎?不可能的!不僅如此,他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語調尾音微微上揚,
"嗯哼,被你看出來了~"
"你應該慶幸來的是我。"
雷鳴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