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打斷了‘格瑞’沾沾自喜的滔滔不絕,出聲的既不是金也不是凱莉,反倒是性格最為沉穩冷淡的格瑞。
就連金也很少見到格瑞動怒,一時間三人全被鎮住,呼吸都放緩了幾分。
烈斬染血的刀刃對著那張熟悉卻陌生的臉,紫羅蘭色的眸中染著餘怒“你還要耍我們到什麼時候?”
刀刃寸寸逼近,‘格瑞’一點點邁著小步後退“我沒有,這是在幫你們。”
格瑞厭惡皺眉“收起你那副表情。”
“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就不要堂而皇之的找借口。”
烈斬一寸寸在另一個‘格瑞’麵前化為數據塊般飛屑分崩瓦解,格瑞陌生語氣的很冷“有一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很久了。”
‘格瑞’莫名感覺心臟一縮,他收起笑臉,沉默半晌開口“抱歉,我不是很想回答。”
格瑞卻不顧對方的抗議,他上前幾步同另一個自己擦肩而過,目光斜落在對方側臉“從你身上,我感受不到跟我一樣的執著,你似乎對任何事都很鬆散,得來之且安之。
格瑞停頓了一下,往前邁了幾步,明明聲音不大,卻重重的帶著質問砸向另一個他的心口,
“如果他們還活著,你為什麼會孤身一人。”
聞言‘格瑞’臉色難看,身形僵硬的像一塊木頭,站的筆直,但他卻一個字也沒有回答,靜靜聆聽著,
“如果守望星毀滅了,跟個小醜一樣苟延殘喘四處流浪的你又為守望星做過什麼?”
一邊說著格瑞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半握成拳,神色恍惚一瞬轉而化為諷刺跟厭惡,
“我想過另一個我會是很多可能,但唯獨,沒想到另一個我是個連戰鬥都要避險的鴕鳥。”
格瑞頭一次說了這麼多話,每一句都很重,像是要把這些天麵對另一個自己的不滿跟傾訴全部發泄出來,他想要得到真相,儘管曾經的他一直在避諱這份真相。
大概就像是弟弟見到了懦弱不堪的哥哥,隻能被迫挑起哥哥的重擔,那種心理吧。
格瑞不信任另一個自己,甚至於說,看不起另一個他。
“彆說了,守望星早毀了!我就是樂意這副模樣混吃等死行嗎?這樣說你滿意嗎?”
‘格瑞’雙拳緊握,語調拉高,猶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是,我承認,我就是沒實力還要硬裝,我就是誰也打不過,隻能靠些手段騙彆人幫我辦事行了吧?”
血絲彌漫上眼白的部分,‘格瑞’就連呼吸都重了幾分,耳墜上雷神瞳散發出幽幽的光,語氣近乎崩潰的痛苦嘶啞著,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評判!”
滂湃的墨色雷光轟鳴,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這點傷害根本無法撼動三人分毫,反而將另一個格瑞的怒氣同一時間推上了頂峰。
烈斬的光芒閃過,眨眼間就被架在了‘格瑞’的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速度快到根本就讓他沒辦法躲閃,臉上的表情卻沒有恐懼,‘格瑞’的眼中仿佛籠罩著一層霧,儘是一片死氣沉沉,他似乎想笑,嘴角扯動了一下,反而主動往烈斬的刀刃靠去。
格瑞氣的手都在顫抖,抽回烈斬,將對方一腳踹倒在地上,咬牙扔下四個字“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