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曾經效命於許憶綺父親的兩大得力乾將過江龍與下山虎難得一見地摒棄恩怨，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長桌兩端下山虎為主，過江龍為客，兩人夾著煙，房間裡雲霧繚繞。
作為組織內的武鬥派代表，過江龍是徹徹底底的武鬥派，肌肉控製大腦，信奉拳頭硬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而下山虎作為二號人物白紙扇，大多數情況下是靠腦子在辦事。
“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被人家打腫了臉，就這麼跑了！”下山虎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嘲諷自己這位結拜弟弟沒腦子。
二十年來一直如此。
“我怎麼知道她從哪兒釣的凱子，身手那麼好。”
那些死在小院門前的兄弟們的屍體過江龍一個個翻看過，全是被一槍點在眉心打死的。
“跟他媽拍電影一樣。”
下山虎聳聳肩，攤開手，“聽著，人當初是你抓走的，要麼殺了，要麼就用點手段逼問出賬本的下落，你現在搞得整件事僵住，我很難辦啊。”
“我沒你那麼狠心，再怎麼說那小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小時候我還給她買過禮物呢。”過江龍扣著指甲，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對，我狠心，可不是我殺了大哥，是你動的手，而且是你親自動的手！”
雙方小弟站立兩側，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老東西，你說什麼！”過江龍的小弟不會允許這種惡名落在自家大哥頭上。
“這輪不到你說話！”下山虎身後立馬有一人拍桌站了出來。
“滾到後麵去！”過江龍深吸一口氣。
他們來是談事的，如果賬本真在許憶綺手上，對他們的威脅是實際存在的，這一點不得不重視。
“她讓你怎麼做？”
“讓我殺了你，然後她就會給我賬本。”
驅狼吞虎，聽起來挺靠譜的。
但是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顯然不會順著許憶綺的心思相互攻伐。
“大哥的死你也有份，不如我們合作，一勞永逸的把問題解決了，然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過江龍願意讓一步。
“沒問題。”
雙方合作意願達成，下山虎親自送自己這位兄弟出來。
兩人停在車前，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我記得你那個時候不過是個死了爹媽的沒腦孤兒，要不是大哥幫你，你也沒有今天，你當時是怎麼下得去手的？”下山虎雙眼圓睜，用極其挑釁的眼神看向過江龍。
“你不也一樣？當時你欠一屁股債，被仇家追著從高架橋邊一直砍到小區裡，當時你就剩一口氣了，要不是大哥收留你，你不成了路邊野狗肚子裡的大便了嗎？”下山虎也不遑多讓。
“在這條路上，仁慈隻會拖你的後腿。”
天亮之後，在另一邊肖墨剛醒來，就察覺到有一道視線注視著自己。
“你醒了。”許憶綺看著肖墨，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垂。
冰涼觸感讓許憶綺非常上癮。
“起床吧，我去做飯了。”肖墨翻身起床，逃離了許憶綺的魔爪。
可等他洗漱完回到房間，許憶綺還靠在床上，向肖墨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幫幫我。”她伸出手。
無奈，肖墨隻能抱她起來，全程輔助著她刷牙洗臉。
“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在浴室裡可太難辦了，全程都是爬著行動的，跟僵屍一樣。”說著她又伸出手，張牙舞爪的。
肖墨把熱毛巾按在她臉上，仔細擦拭著。
“還好……浴室的地板不是很……冰。”
小臉洗乾淨之後肖墨給她放在沙發上，之後去廚房準備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