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墨囑咐許憶綺好好藏在這裡,然後給她準備了一天三餐,還有一些解悶的書,之後離開安全屋,趕到公司那邊。
剛才他還什麼都沒乾,係統那邊就提示崔霜意任務線即將進入關鍵節點,請慎重選擇。
而另一邊崔霜意正站在記憶中那棟不願踏足的房子門前。
從父母消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這個曾經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之所以再一次回到這裡,是為了印證一些事情。
她拿出鏽跡斑斑的鑰匙打開門,灰塵撲了滿臉。
回到印象中的房間,陳設如舊,隻是那種迎麵而來的少女感讓崔霜意感到有些不適。
走到床邊,從床腳翻出一個用簡陋密碼鎖鎖住的粉色箱子,打開之後她一陣扒拉,拿出了一張照片和一封沒署名的信。
“不知道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信裡的內容在腦海翻湧,照片上是校慶那天的大合照。
她獨自一人站在正當中,麵對鏡頭笑容燦爛可愛,即便畫麵已經有些泛黃,那份純真也沒有因此黯淡分毫。
“一直想鼓起勇氣給你寫封信,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照片上的那些人連帶著與他們相關的過往一同被回憶起,時不時崔霜意嘴角會掛上一絲微笑。
“聽說你現在已經準備成為一名職業歌手了,恭喜你。”
她的視線最後鎖定在角落裡的少年臉上。
用古早智能手機拍出的照片導出後重新印刷,角落裡的人在肉眼看來幾乎就是一團馬賽克。
可她還是認出了那個劉海遮住眉眼,總一個人貼牆走路,第一次被她搭話的時候驚得像隻小兔子的少年。
“或許我們之間的約定還算數的吧?將來你做閃耀在舞台上的歌手,我來當你的詞曲作者。”
崔霜意把照片護在掌心。
“我很期待這一切成真的那一天。”
痛感順著心臟蔓延,她雙手顫抖著起身,撥通了肖墨的電話。
“我們在那裡見麵吧。”
她沒說地點,但肖墨知道在哪。
換好衣服之後肖墨到了中學附近的公園,坐在已經翻修過的長椅上等待。
十多分鐘之後,崔霜意坐在了肖墨身邊,這一次兩人之間不再像從前那樣隔開一個人的距離。
就像年少時崔霜意第一次看到肖墨抄寫歌詞的手稿時一樣,她緊貼著肖墨,早已經忽略了兩人之間應有的距離和界限。
“對不起。”她突然開口。
肖墨有些走神,“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因為我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話音未落,肖墨後腦被人狠狠擊中,徑直向前栽倒下去。鮮血從傷口湧出,觸目驚心的猩紅嚇呆了崔霜意。
可下一秒她也被人捂住口鼻,用麻藥直接迷暈過去!
等到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光線昏暗的廢舊廠房當中。
剛睜開眼,換了一副行頭,也換了個人的王回就坐在對麵,翹著腿,視線在崔霜意與肖墨兩人身上遊移。
“王回?”
崔霜意不理解。
“你在做什麼?!”
“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他說得理所當然,隨即打了個響指,手下人立刻將肖墨從椅子上踢翻在地,隨後對著意識還有些模糊的他狠狠一腳踢下去。
“咳!”
這一腳不輕,肖墨直接咳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痛苦地蜷縮在一起,四肢不停抽搐著。
“住手!”崔霜意奮力掙紮,想要阻止。
“你很在乎他?”王回一邊發出質問,一邊示意手下動作不要停。
“我不明白,為什麼?”
“王回,你瘋了!”崔霜意死死盯著他。
王回笑了,隻是沒有往日在崔霜意麵前裝出來的那種輕鬆寫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癲狂。
理由?
他已經不在乎崔霜意變成現在這樣的理由了。
“既然你這麼在乎他,如果我現在說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可以放過他,這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的吧?”
崔霜意沒有分毫遲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先讓你的人住手!”
王回拍拍手,手下的動作停了。
可崔霜意越是這樣顯得為了肖墨遷就順從,他就越是不爽。
“那麼我要你嫁給我,放棄你的歌手身份。”
崔霜意咬咬牙,“好,我答應你。”
“那你現在能放了我們嗎?”
王回搖搖頭。
“今晚的頒獎典禮你不用去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訂婚的消息,為了愛人放棄心愛的事業,也算是一樁美談!”
“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我會讓人準備好所有訂婚要用的東西。”
說完王回帶著大部分人離開,隻留下兩個人看守。
“肖墨!”王回離開之後,崔霜意立刻艱難挪動著椅子向肖墨靠近。
“我沒事……”肖墨吐著血泡泡,看著一點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誰找人來救救他!”崔霜意看向左右兩人,可沒一個搭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