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肖墨倒在兩人麵前的時間不同，但此刻兩人的心境是一樣的。
特彆是白無憂，此刻心緒非常複雜。
她原以為肖墨的身份就隻是肖家繼承人這麼簡單，可現在看，她根本就不了解肖墨。
這部分步綺紗不打算解釋。
像白無憂這麼聰明的姑娘，應該很快就能意識到自己有很多競爭對手。
“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步綺紗脫下身上的大衣，遞給白無憂。
離開主臥，穿過走廊，在轉角步綺紗遇到了姬黛月。
“有的人明明早就醒了，還一直裝睡。”姬黛月站在步綺紗麵前，憑借著身高優勢貼在步綺紗近身，想給點壓迫感。
原以為按照步綺紗的脾氣，應該多少和她嗆上兩句，或是直接越過她離開。
可出乎意料的是，步綺紗原本帶著破碎又悲傷表情的臉上突然轉變出一絲笑容來。
姬黛月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這又是哪一出？
“我好像有點餓了。”步綺紗揉了揉肚子。
今天第一個坐上早餐餐桌的是步綺紗和姬黛月，隻是兩人沒想到，褚雲織起得更早。
褚雲織說自己早起是因為要給這麼多人準備早餐。
可姬黛月兩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是根本就睡不著。
“吃吧。”褚雲織就坐在兩人對麵，兩手撐著下巴，眼眶泛紅，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謝謝。”步綺紗很是客氣。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麵和半斤包子之後，步綺紗攥緊杯子，看著杯子裡乳黃色的豆漿。
“其實我沒有裝睡。”她突然這麼說。
“什麼？”姬黛月轉頭看向她。
在一段時間的昏迷之後，自己這位宿敵似乎不僅僅是脾氣變了，連麵相好像都變得不一樣。
“在夢裡久了，就很難分清什麼才是現實。”步綺紗說道。
在夢裡她能和自己想象中的肖墨永遠在一起，有的是時間彌補遺憾。
即便她心裡很清楚，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當她在夢裡聽到與肖墨有關的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卻不是欣喜，而是遲疑。
夢雖然虛假，但至少她還能和虛假的肖墨在一起。
可一旦醒來，如果肖墨真的不在了，她還剩什麼？
不是她不願意醒來，隻是害怕醒過來之後連夢裡的一切都會失去。
“看到你這樣受煎熬折磨，我真的很開心。”姬黛月舉起右手，在步綺紗額頭重重一拳捶下去。
步綺紗倒也不生氣。
兩人的早餐時間結束之後，姬黛月帶步綺紗回到房間清洗一下身體。
隨後又親自幫她梳頭。
“雙馬尾怎麼樣？應該挺可愛的。”姬黛月兩手抓著步綺紗的頭發。
“……”
看著鏡子裡步綺紗陰沉的臉色，姬黛月就當沒看到，然後給步綺紗改成了三股麻花辮，在發尾係上淺藍色絲帶。
這樣也挺可愛的。
再搭上水藍色長裙，誰能看得出來這以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在他醒之前，我們還有些正事要要做。”姬黛月帶著步綺紗來到易其愉房間外。
兩人趴在牆邊偷聽。
一開始本來還安安靜靜的，什麼事都沒有。
步綺紗還疑惑，兩人何必跟做賊似的，這不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