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線索了嗎?”步綺紗看向帳篷入口，姬黛月拍掉身上的落雪走了進來。
“沒，什麼都沒找到。”姬黛月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冰層大麵積塌陷，到處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和冰縫，再加上現在正處於北極的極夜時間，搜索難度本來就大。
“換我出去找吧。”步綺紗整理好行裝，準備出去。
此時卻聽到外麵雪橇犬叫了起來。
兩人同時走了出去，視線儘頭幾百米的位置兩個人影正互相攙扶著，向著她們靠近。
姬黛月立刻就要跑過去。
“先彆……”步綺紗也認出了那是肖墨，可肖墨身邊攙扶著的人是誰。
是伏弦。
她們很難肯定肖墨有沒有被伏弦做過什麼改造。
隨著那兩道身影逐漸靠近，姬黛月打起手電照在肖墨臉上。
狼狽的肖墨披著半張海豹皮，笑容尷尬。
“有吃的嗎？”
三個小時之後，睡夢中的伏弦才悠悠轉醒，而此時姬黛月兩人正像看守囚犯似的盯著她。
“好久不見啊。”伏弦微微一笑，就好像以前那些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啊，你們一定是想問我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其實呢，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可以等肖墨醒了之後來問他。”
“我問過了，他讓我問你。”姬黛月故作嚴肅。
伏弦歎氣一聲，一直從肖墨進入設施說道過載按鈕被按下。
“所以爆炸發生之後，你沒有消失？”步綺紗嘖嘖稱奇。
“意識發生了融合，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伏弦解釋道。
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了。
姬黛月清清嗓子，久違的給自己點了根煙。
照說是戒了很久，可現在她就是很想抽一根緩緩。
“所以一切都結束了，她也不存在了？”
她問的是那個在燕京暗算肖墨的伏弦，是那個在羅馬捅穿肖墨的伏弦，是那個對易其愉進行殘酷改造的伏弦。
“其實準確來說她也沒有完全消失，隻不過她並不是太想出來見你們。”
姬黛月起身，“我去外麵吹吹風。”
步綺紗看向她。
外麵零下幾十度，你吹的哪門子風？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步綺紗拉近了和伏弦的距離，好奇地繼續詢問。
而與此同時，在冰川懸崖深處，被掩埋的廢墟之下，控製中樞的屏幕發出最後一點亮光，閃動幾次之後，出現了伏弦的麵孔。
“元曆一萬三千五百二十二年，這是開啟世界引擎之前的最後一次記錄。”
鏡頭裡的伏弦疲憊又憔悴，創造新世界的實驗停滯了數千年，在這數千年裡她嘗試過無數帶回肖墨的辦法，也有想過製造肖墨的克隆體。
所有的前期驗證都已經完成，她即將帶著這處設施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隻是她感受不到半點喜悅。
“世界引擎現在有定向檢索的能力，或許用這樣的辦法能帶回他。”伏弦說完，放下錄音設備，狠狠揉了揉臉。
可是時至今日，她印象中的那張臉已經越來越模糊，往昔的痛苦與思念也逐漸淡去。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陷入了自我懷疑。
這麼多年的努力，這一切換來的結果真是她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