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將信件收好後,藍封走出房間,對著站在院門外的士卒喊道
“吳望,把這封信秘密送到方司柬手上,順便把白蘇和王寒叫來。”
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從藍封手中接過信件,語氣懶散的開口
“知道了!”
藍封有些頭疼,這家夥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叫從不主動去做。
隻要讓他做選擇,就會吐出兩個字隨便。
可偏偏這麼個人,卻是藍封手下最得力的人,殺人越貨、打探消息等等無所不精。
“去吧!等你回來便去相看,你嫂子已經幫你選了幾個好姑娘!”
吳望轉身揮了揮手“隨便啦!隻要是女的、活的就行,沒那麼多要求。”
“我他娘的給你找個色目人要不要。”
“隨便!”
藍封胸口悶悶的,總覺得要喘不上氣,儘管經常聽到這兩個字,可對於吳望的態度還是覺得有些氣急敗壞。
“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會碰上這種人。”
為避免自己被氣死,藍封不再去想吳望,轉身到院子中的涼亭坐下。
片刻後,白蘇、王寒兩人到來,比起吳望,這兩人更合藍封心意,一個果斷乾脆、一個做事謹慎。
藍封目光依依不舍的從書本中移開,對著兩人說道
“王寒,你去一趟福寧縣,讓劉多帶著細鹽送給縣裡陳教諭,告訴教諭能夠拿到配方,要用十萬兩白銀來換,不要寶鈔。
而後,你去福寧衛找人幫忙,打聽清楚他從哪裡來的銀子。”
王寒沉聲應下“藍百戶,十萬兩銀子,沒有人護送是帶不回來。
而且福寧衛並不值得信任,他們早已被那些沿海富戶收買。”
藍封愣了下,一臉狐疑看著王寒“藍竹就是福寧衛千戶,他是我義兄,怎麼可能讓人收買了。”
“藍百戶,我姐夫是福寧縣人,那邊衛所怎麼樣,他一清二楚。
也是靠他,我們才能在沿海製鹽,還不被發現。”
藍封了解王寒,若不是真的,他不會輕易說出口。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不敢冒險,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開口吩咐
“去選幾個衛所兄弟幫忙,能不能成就靠這十萬兩和細鹽配方,一定要暗中進行。”
“喏!”
藍封微微頷首,轉而看向白蘇“你帶一車鹽給縣城裡戰亡將士親人送過去。
記住,一定要把白花花的鹽露出來,每家送兩斤,告訴他們,往後每個月可以去學校領半斤。”
“是所有大明將士,還是隻有建寧衛?”
“所有!”
藍封臉色充滿了嘲弄“我就想看看,他們急不急,敢不敢狗急跳牆。”
話到這,藍封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詢問
“那個張合怎麼樣?”
白蘇淡淡開口“很好,他不敢不儘心,不說族譜和他後代,單單都尉府的玉成林小旗,就能壓住他。”
“嗯!你去做事吧!我一會去找都尉府幫忙。”
這些事全是方時讓藍封做的,不為彆的,就想將兩浙鹽務、空印與儒學聯係到一起。
隻有搭上空印案的快車,他才能名正言順,才能讓天下讀書人和文官閉嘴。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拖延空印案發生的時間,這不得不讓他與朱元璋開門見山。
經過七日時間,方時提著數本變法方略走出臥室。
門外正在練功的藍溪,聽到動靜,見到精神抖擻的方時,笑著說道
“相公,你準備進宮嗎?”
“嗯!”
方時微微一笑“你家相公怕死,得找個人替我分擔下。”
“你不是說怕陛下沒耐心嗎?怎麼還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