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也在一旁附和“上樓唄!方司柬根本不在乎彆人怎麼說,就這些學子,比方夫人差多了。”
李褀愣了下,隨即想到有關藍溪的傳說,笑著點點頭
“也對,有方夫人在,這些人的言語確實對方兄毫無影響。”
隨著李褀來到三樓靠窗位置坐下,方時望著下方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得感歎一句
“近幾年,應天府的人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其他府縣是不是也一樣。”
“彆的地方不知,此次去廣西賑濟災荒,那邊的人確實越來越多。”
方時輕笑出聲“聽說李兄一直在為陛下賑濟災荒,不管哪個地方發生洪澇乾旱,李兄都是第一人選。
想來過不了多久,李兄以後要統籌全大明救災一事了。”
李褀沒有謙虛,輕微點頭回應“陛下讓我明年去開封府找藍複,以後救災都要找軍隊幫忙,想來也有這層意思在。
不過此次藍複這麼大功勞,居然沒有升官,隻給了他家送了份牌匾,我怕被其刁難。”
李景隆搖搖頭,一臉不讚同“不升官才是準備大用,你看方司柬,一直都是九品。
再說藍複已經是指揮使,藍玉那些義子,隻有他坐到這個位置上。”
方時也在一旁附和“複哥不會拿朝廷大事開玩笑,你放心吧!”
“你們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李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方兄剛好在,我有一事相詢,望方向不吝賜教。”
“請說!”
“家父已經年近七十,雖已辭官在家,可陛下一直讓家父暫理禦史台之事,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
我想讓父親徹底放下朝中事務,學學靜誠先生,可家父卻一直不同意,方兄是否有什麼辦法?”
[這是什麼意思?想通過我轉達給標哥,還是有彆的原因?]
方時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韓國公也是從苦難中而來,他已經習慣為國出力,李兄又何必如此。
你要讓韓國公放下國事,最起碼也得給他找個事情做,總不能天天在家釣魚看書。”
李褀長歎一聲“我想讓父親去翰林院參與編修經典,可他說沒有這個能力,其實就是與仲孚先生不對付。”
李景隆撇了撇嘴“這還不好辦?反正承誌部助教不夠,實在不行就讓他去教那些官員。”
“他不想去,不知方司柬可否去我家一趟,幫我勸勸父親。”
此話一出,李景隆低垂頭顱,眼中滿是狐疑。
[想見方司柬,直接邀請即可,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若真隻是勸說,又為何不找陛下和太子,找方司柬有什麼用?]
方時也微微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表情,給自己倒了杯茶後,才緩緩開口
“李兄,韓國公已經年近七十,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隻要他開心即可。
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又何必強求呢?韓國公經曆了亂世,其想法自然與我等這些人不同。
若其他事情,我自然不會推辭,可讓我將自己的理念,強加於他人身上,恕我不能接受。”
“哈哈!是在下唐突,我自罰一杯。”
說著,就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方時不是傻子,李善長這個人他是萬萬不能私下接觸的,不為彆的,就因為李存義的兒子是胡惟庸的侄女婿。
有這一層關係在,若有人想對付李善長,這就是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