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表情憤恨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到底瞞我多少事?楊經與此事有何乾係?這次是不是唐庸的手筆?”
“不知道!”
李珍一臉平淡“我隻知道我那孫兒不在應天,他現在很安全,等時機一到便會回來。”
“你不知道?”
薛源滿臉錯愕“蔣瓛為何讓我來問你?你定然有事瞞著我。”
李珍端起茶水淺淺抿了口“楊德是方時派來的,唐庸是韓國公的人,所以韓國公才會與方時對上。
曹國公府的懸賞應該也是方時手筆,你是工部侍郎又與我交好,加上楊經又是你的下屬。
如此一來,工部、戶部全部拉上,加上孩童涉及到巡檢司和刑部。
朝廷八部,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在方時剛出現之時,便被清理一番。
吏部有趙好德坐鎮,加上承誌部存在,無需太過擔憂。
如此一來,便隻剩下禮部以及刑部,雖不知方時計劃,可以推斷出這些孩童應該劍指刑部、巡檢司和禮部。
八部既定、變法便可開啟,到那時朝堂上下一心,任何人都不敢在這種情況下阻攔變法。”
“若真是如此,方時何以要帶著唐叢?”
李珍輕輕搖頭“看不懂!按理說刑部和巡檢司對變法並無關係,不知方時為何冒天下之大不韙要去當拐子。”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繼續針對唐庸,你我現在隻能跟著方時,不管他有什麼謀劃,隻要他能順利開啟變法,你我便不會有事。”
薛源一臉狐疑看著李珍“雲南之政你忘記了?你舍得老家那麼多土地?”
“全部賤賣了,隻留下百畝良田,賣的錢準備送到河南開工坊。”
“什麼!”
薛源驚呼一聲,臉上儘是不可思議
“你不是一向把土地看成命根子,怎麼一下就賤賣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不早點找退路,難道要真的等死?
你知道黃冊上有多少退伍將士嗎?以前還能說天高皇帝遠,隨便弄點事便能糊弄那些百姓。
現在可糊弄不了,那些退伍將士一沒事就抱著邸報解讀,告訴百姓朝廷政策。
我建議你也派人去曹縣看看,以後種田是沒有出路的,留些土地保命即可,彆想著靠那東西能發財。”
話到這裡,李珍頓了頓,神色變得凝重
“若我沒猜錯,韓國公一定會以薛通為借口對你出手,他不會放過這機會。”
“那就來唄!最多罷官在家,這鳥官我早當膩了!”
正如李珍所想,三日後便有禦史在早朝上彈劾薛源,說其教子不嚴,致使薛通草菅人命。
朱元璋罕見的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薛源
“薛侍郎,你一向儘忠職守,咱給你個機會解釋。”
“陛下明鑒!事情還未查清,小兒是否是凶手還未可知。
若小兒真是凶手,臣甘願以死謝罪!”
“刑部奏疏咱看了,人證物證俱有,事情查的明明白白,你說你兒子是冤枉的?”
“小兒雖混於市井之間,卻一直未出京過,而丟失的孩童遍布大江南北,以小兒的財力和腦子根本不可能做到。
上元縣彆院裡麵的孩童也隻是曾見過小兒一麵,並不能代表小兒便是拐賣孩童的罪人。”
話落,李珍也出聲附和“臣附議!比起薛通,臣更覺得唐侍郎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上元縣彆院曾是唐侍郎府邸,後賣於一個湖廣商人,於一個月前才轉到薛通名下,其中沒有貓膩,臣萬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