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鋒幾人剛踏入酒館,一股陳舊且混雜著絲絲腐木味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仿佛這裡許久未曾透進過新鮮空氣一般。
酒館內的光線極為昏暗,僅靠著幾盞懸在房梁上的油燈勉強照明。
那昏黃的燈光似是拚儘全力,卻也隻能照亮腳下一小片地方。
其餘的角落皆隱匿在濃稠的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的,讓人總覺得那黑暗裡藏著什麼不可言說的東西。
牆壁是用大塊的黑色石頭砌成的,石頭表麵凹凸不平,還布滿了一道道像是被什麼尖銳之物劃過的痕跡。
那些痕跡蜿蜒曲折,乍一看竟好似某種神秘的咒文。
可湊近了仔細端詳,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隻覺寒意從心底悄然蔓延開來。
牆根處,時不時有絲絲涼氣滲出,帶著一股陰濕的感覺。
仿佛這酒館之下還彆有洞天,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地麵則是由形狀各異的青石板鋪就,石板上有著深淺不一的坑窪。
好似經曆過無數次重物的撞擊或是歲月刻意留下的蝕痕。
一些石板的縫隙間,還隱隱長出了幾縷暗綠色的苔蘚。
在這昏暗中散發著詭異的光澤,仿佛是在吸食著酒館裡的神秘氣息,越發長得旺盛。
酒館裡擺放著的桌椅也透著古怪,皆是那種厚重的實木質地。
隻是桌椅腿上都雕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獸首模樣。
那些獸首麵目猙獰,張著大口,好似隨時都會發出嘶吼一般。
桌麵坑窪不平,上麵還有一些乾涸的暗紅色印記。
也不知是酒水留下的痕跡,還是彆的什麼,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毛。
再看那酒館老板,是個身形壯碩的胖子。
他站在吧台後,整個人宛如一座小山,透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他臉上總是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卻不達眼底,讓人瞧不出他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裡,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每當有人看向他時,都會不自覺地避開那目光,好似被他盯上就會陷入什麼危險境地。
酒館裡的其他客人也都透著股神秘,角落裡有個身著黑袍的老者。
獨自坐在那兒,麵前的酒杯許久都未曾動過。
隻是靜靜地坐著,低垂著頭,仿佛睡著一般。
可偶爾那藏在黑袍陰影下的眼睛會微微睜開,閃過一絲精芒。
快速掃視一圈酒館後又再度合上,好似在暗中觀察著一切。
還有幾個麵容冷峻的江湖客,彼此之間雖坐在相鄰的桌子,卻一句話都不說。
隻是默默地喝著酒,眼神中帶著警惕,偶爾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仿佛彼此之間都有著不能言說的秘密。
程鋒幾人剛坐下,酒館老板便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地上的青石板似乎都跟著顫了顫。
那沉重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酒館裡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下都敲在眾人的心坎上。
“幾位,咱這酒館啊,有些事可得記好了。”
老板甕聲甕氣地說著,聲音在酒館裡回蕩,竟帶著些許回音。
好似這酒館有著空曠的地下空間一般。
“這酒啊,喝到嘴裡,不管啥味兒,都不許吐出來,不然,哼,可有麻煩咯。”
沈星文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問個究竟,卻被程鋒一個眼神製止住了。
程鋒看著老板,抱拳道“老板放心,我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