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淵已然拚儘渾身解數，他那額頭上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眼神中滿是決然與狠厲，雙手飛速地變換著手印，口中的咒語念得愈發急促。
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靈力都灌注到那隻孔雀幻影以及那件明珠法寶之中。
那隻原本絢麗無比、透著淩厲殺意的孔雀幻影，此刻光芒雖已黯淡許多。
卻依舊在他的操控下，頑強地抵擋著葉霜華那冰魄凝霜所化的冰刃攻擊。
而那件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明珠法寶，此刻正懸於孔淵身前。
源源不斷地釋放出靈力，形成的護盾看似堅不可摧，其上流轉著的光芒似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然而，在葉霜華那精妙絕倫且威力驚人的攻勢之下，這看似堅固的護盾終究還是漸漸露出頹勢。
起初，隻是盾麵上出現些許細微的裂痕。
那裂痕如發絲般纖細，若不仔細去瞧，根本難以發覺。
可隨著冰刃一波又一波地衝擊，那裂痕就如同被喚醒的惡魔。
開始迅速地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如蛛網般爬滿整個盾麵，密密麻麻，透著一種讓人絕望的破碎感。
“哢嚓”一聲，那清脆的破碎聲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敲響孔淵敗落的喪鐘。
緊接著，冰刃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瞬間朝著孔淵和那已然搖搖欲墜的孔雀幻影席卷而去。
孔淵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撲麵而來。
他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的抵抗，整個人便被那強大的靈力衝擊得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噗通”一聲，孔淵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他的身體在地麵上滑行好一段距離，才終於停下來。
身下的土地瞬間被他口中狂噴而出的鮮血染紅，那鮮血在地上彙聚成一灘，觸目驚心。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雙手用力地撐著地麵。
手臂上的青筋鼓起，身子卻隻是微微顫抖著，終究是力不從心，又無力地癱倒下去。
此刻的孔淵，眼中滿是絕望與不甘，那眼神猶如一潭幽深的死水，卻又在深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他回想起當年爭奪朱雀部落首領之位時的慘敗，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狼狽。
可這次，卻敗得更加徹底，毫無還手之力，尊嚴被狠狠地踐踏在腳下，這種挫敗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半空中的葉霜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衣袂隨風飄舞，獵獵作響，仿佛與這周遭激烈的戰況格格不入。
她神色依舊淡然，仿佛剛剛經曆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激烈爭鬥，不過是她漫長江湖生涯中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罷。
她手中的那支玉笛，散發著柔和而溫潤的光澤。
在陽光的映照下，似有靈韻流轉，仿佛也在無聲地彰顯著主人此次戰鬥的勝利，透著一種氣定神閒的優雅與從容。
“哼，孔淵，你終究還是自不量力，這麼多年過去，你依舊是這般不堪一擊。”
葉霜華朱唇輕啟，冷冷地吐出這幾句話。
那話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宛如冬日裡的寒冰，透著刺骨的冷意。
又似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孔淵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自尊心。
孔淵恨恨地瞪著葉霜華，那目光中似要噴出火來。
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此刻的他，深知多說無益，多說一句不過是徒增羞辱罷了。
當下，他一揮手，手臂揮動間帶著幾分無力的頹然，對著身後那些還愣在原地，滿臉驚愕的親信喊道“走！”
那聲音沙啞中透著不甘，卻又有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隨後，便在親信們手忙腳亂的攙扶下，孔淵一瘸一拐地朝著遠處走去。
那背影儘顯狼狽，猶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離開聖山出口。
隻留下一路淩亂的腳印和那還未消散的靈力波動，從此與這朱雀部落的糾葛算是又添一筆新賬，仇恨的種子在他心底怕是又深深地埋下一顆。
隨著孔淵等人的離去，那原本緊張到凝固的氣氛也漸漸緩和下來。
程鋒長舒一口氣，那口氣仿佛憋在胸口許久。
此刻呼出，連帶著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下來。
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密布的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