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星空笑盈盈,種果得芯無花期——”
一陣悠揚的歌聲在樹林中回蕩,歌詞怪異旋律悲涼,像是童年時的兒歌,又像是民間流傳的歌謠。
“有心人你莫著急,采下的皆是甜蜜。”
最後一個音節收尾,男孩抬起頭,發現自己正好來到了某個偏僻的小村落。
“不行!不過是生病了而已,你怎麼就這樣放棄它了呢?”
“可是這種病治不好了,而且這種花多的是,再種一個不就好了?”
兩個孩子進入視線,高個子手裡捧著一盆乾枯萎縮的花朵。
“不可以這樣!你既然養了它就是它的家人,你要對你的家人負責才行!設想如果是你的媽媽生病了,你還會這樣做嗎?”
矮個子憤怒的對他咆哮著,而高個子卻被他整的一臉茫然。
“你在說什麼啊?不過就是一朵花嗎?怎麼能和我媽媽相比??”
爭吵中,兩人爭搶起那盆白花。
就在即將脫手之時,旁觀的男孩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從他們手中一把奪過花盆。
“喂!你是誰啊?”
“大哥哥,快把花還給我吧!”
他單手拍去背帶褲上的泥土,微微側頭,斜視著那個高個子男孩。
“你不是打算放棄它了嗎?現在還想要它做什麼?”
“我……”
高個子男孩瞬間噎住了,內心的那份不舍之情被暴露。
“既然選擇好了就不要後悔,聽彆人的意見隻會讓自己動搖,男人做事更要快準狠,就像這樣——”
說著,棕發男孩傾斜手臂,仍由花盆從掌中滑落。
隨著瓷盆碎成鋒利的裂片,他左耳上的月亮吊墜發出耀眼的光芒。
……
“洛洛姐姐,你要去哪裡啊?”
“額,我打算去上個廁所~”
洛洛回過身,尷尬的撓撓腮幫。
其實前不久她已經路過了,但當時她還沒感覺,而且餓扁的肚子也在催著。
她剛想轉身又被藍豆豆叫住,他指了指困意爆滿的悠子。
“城堡很大的,讓悠子姐姐帶你去吧,等會迷路了怎麼辦?”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先去吃飯吧,我一會就來~”
其實說到底,超級懶的公主殿下好像也完全不樂意做這種差事。
她正絲毫不顧形象的站在飯桌前,用手抓著食物,還時不時的左顧右盼。
看來,是已經徹底把去遊樂場玩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洛洛一把按住走過來的陽,把他往回推了推。
“你也不用來,放心我不會迷路的。再說女廁所你又進不來,在外麵乾等還不如先去吃飯呢。”
“但是……”
“就算要保護我,也要先填飽肚子啊~”
洛洛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然後,等自己優雅的走過轉角,提起褲子就開始找滿地廁所。
“陽哥你也太依賴洛洛了,上廁所這種事情總不能也膩歪在一起吧?”
秦落玄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身後冒出,嘴裡叼住一小塊抹茶蛋糕。
“況且又不是在危險的地方,還是快快來吃點東西吧,你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什麼吧?”
說著秦落玄翻了翻眼珠,記得昨晚他好心端著飯盤來找陽和洛洛,結果卻是被委婉拒絕了。
“我不是依賴洛洛,隻是不太相信一些人而已。”
陽閉上眼轉換目光,秦落玄感受到了那雙眼睛中蘊藏的許多,深不可測的東西。
就像是偽裝下的野獸擁有了高智慧後,有了一些明確的想要達成的目標。
以及想要守護的人,變得越來越謹慎和冷靜了。
“不就是找廁所麼?我剛剛都看到它了,絕對可以找到的!”
可終究是她自信過了頭,不出所料的,洛洛這個“路癡一號”果然又迷路了。
明明感覺就在附近,可洛洛就是怎麼也找不到。
“呃……在哪裡呢?我明明記得就在這附近的啊?”
洛洛左轉右彎繞暈了腦袋,可卻感覺離要去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四周是一扇扇緊閉的大門,上麵隻有奇形怪狀的裝飾,也沒有標示牌什麼的。
很快,洛洛在一個門前麵站住腳,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廁所。
“萬一是什麼禁區該怎麼辦……”
再三猶豫過後,她還是決定推門而入。
當手剛碰到門身,就感受到一陣輕微的震動,並且聽到了隱隱的交談聲。
洛洛收回力把耳朵貼在門上,屏息靜聽起來。
模糊的音色中,嗓音一個低沉一個尖銳,似乎是兩個女仆在門後竊竊私語著。
“喂!你聽說了嗎?領主大人拜托那幾個位客人又回來了。”
“哎??那個妖精沒被消滅掉嗎?”
“是啊,聽說大人還格外護著她,讓牢房的守衛每天給她送這送那的,真是個蠱惑人心的小妖精!”
那個低啞嗓音的女仆疑惑不解的問另一個尖嗓子的女仆。
“可不是!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客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我看也不像普通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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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但是你忘了嗎?他們來的前幾天,鎮上突然發生了很大的動亂,居民們都驚恐萬狀的喊著什麼惡魔來了!”
“雖然領主大人已將此事鎮壓,但我看他們也不像什麼善類……”
躲在門外的洛洛瞬間心頭一怔,她們所說的蠱惑人的妖精,莫不是那個被關押起來的魔怔女孩?
“噓!!小聲點兒!萬一被彆人聽見了怎麼辦?”
兩個女仆突然小心翼翼起來,原本就嘶啞的聲音變得如同一百來歲的老太太。
“隔牆有耳,況且你我都知道這門隔音效果很不好……”
“說的也是呢,我們還是快出去吧,等會大人用完膳就要來了。”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嚇到了洛洛,她連忙慌張的往左側的角落一躲。
粉色的小腦袋悄悄從門後探出,兩個身穿圍兜的白發女仆也從裡麵走出來,手裡分彆拿著水桶刷子。
洛洛這才知道,原來是兩個打掃清潔的女仆。
見她們走遠了洛洛才挪步而出,等兩人走過拐角,便悄悄跟了上去。
可當洛洛轉過拐角時,那兩人又神奇的消失了。
望著空蕩蕩的長廊,洛洛左右轉著頭,一扇扇緊閉的門仿佛在嘲笑她太弱,肚子也已叫了半天。
就在洛洛發呆時,一隻手突然放在肩上,嚇的她差點起飛……
“呀啊啊啊!”
“抱歉!嚇到你了……”
“呼~原來是陽啊。”
洛洛望著他的麵龐,雖然安心了一些,但臉上還是掛著僵硬的笑。
“不然,洛洛覺得會是誰?”
怕神鬼傳說什麼的,洛洛當然是不會承認的。
但眼前這一條條陰暗的長走廊,還是會讓她忍不住想到鬼片裡的場景。
她的目光落到牆上一幅獨特的壁畫上,那是一片金黃耀眼的向日葵,離的最近的那朵特彆大,似乎用的是油畫。
“啊這個嘛……或許是向日葵變化的小妖精也說不定呢~”
陽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卻停留於畫上久久沒有移開。
過了半響,他垂下眼眸,似乎在歎息著什麼。
“我,不太喜歡向日葵。它明明知道,太陽終會落下的……”
明明應該是一句傷感的話,但在洛洛耳中,那就是一句富有哲理的名言了,於是她也想極力的表現一下自己。
“呃……雖然你的話我不太懂,但是我們應該積極點看問題,太陽是會落下,可第二天又會照常的升起呀,而且還是帶著希望和光明而來哦~”
“所以我們要向向日葵學習,無論風吹雨打都要每日向陽!”
陽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但隨後又朝她一笑,讚同的點點頭。
“洛洛說的對~”
眼見氣氛活躍成功,洛洛也放下揮舞的雙臂,回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嘿嘿~其實吧,我給你取的這個名字裡,也蘊含著類似的願望。”
門窗禁閉的走廊上,卻吹來一陣怪異的風。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為太陽而生的花,沒有太陽就活不了,也無法接受短暫的黑暗呢~”
以俏皮的尾音結束,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洛洛回頭看去,靠在牆角的旗袍男正手持折扇凝視著他們。
“白欲融?你怎麼在這裡?”
“生於白天,死於黑夜。玉林域也有這種花,一旦患上‘失陽症’就無法治愈,真是即可憐又可悲啊。”
“唉?是什麼花呀?”
洛洛剛被他的一番話提起興趣,想詳細詢問時,他卻轉過身朝右側走去。
“時間不早了,吃完早餐就準備一下吧~”
“哎?準備什麼?”
走過拐角的白欲融又突然從牆後麵探回腦袋,並用扇子遮住嘴。
“要是去晚了,恐怕就沒什麼東西可以剩下咯~”
他賤笑一聲並揚長而去,很快消失於拐角處。
“喲!洛洛你是跑到南極去上了個廁所吧?”
開門暴擊,此人必是秦落玄,他果然還是滿口胡話,和殘渣。
洛洛尷尬的抽動嘴角,撇去噴濺在臉上的肉渣。
“我這是來到了動物園還是飼養場?這裡難道遭遇了神秘人的襲擊嗎?怎麼能亂成這樣?”
裝麵包的盤子倒翻著,果汁撒了一地,椅子東倒西歪,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作為精英隊的人員,你們還能吃的再放肆一點嗎?”
這種情況,作為其中一員的洛洛而言,是無法理解的事。
“這可不能怪我們啊!是公主殿下先帶頭比賽的!”
……
清晨,閃姐進入自己的房間拉開窗簾。
一束陽光射入室內,金色的浮沉緩緩飄蕩。
“話說,我們也就在宮殿裡住了一晚上,這屋子裡就已經臟亂成這樣了麼?”
“打掃一下不就好了。”
洛洛突然後脊發涼,回頭發現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門口。
“藍豆豆?”
洛洛很快注意到它背上的一根粗長的樹枝,上麵還丁零當啷的掛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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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豆豆環顧四周,卻徑直走向洛洛,仰起頭天真的看著她。
“我可以幫忙打掃嗎?最近有點無聊。”
“當然可以,但是豆豆不能調皮搗蛋,要乖乖的哦~”
“哦。”
閃姐走出房間,吩咐薛叔去外頭拿拖把,大家要準備開始大掃除了。
閃姐戴上口罩,拿起掃帚和雞毛撣子。
“真的是太臟了!所以你們男人說說看!這家裡要是一個月不打掃會成什麼樣?”
“啊是是是——”
也不管秦落玄的態度如何,薛叔倒是點頭哈腰的讚成著。
“這裡算是白欲融用靈力幫你們維係的房子吧?沒有人住的話自然就臟了。”
藍豆豆用手指拎起盆裡的抹布,讓水順著黑跡斑斑的布身留下來。
洛洛也走到塑料盆麵前“是這樣啊,看來他還是蠻上心的麼?”
藍豆豆瞥了她一眼,把未擠乾的抹布隨意一甩。
“這算什麼?玉林域的所有生態全都是靠他的靈力在維持運轉,如果沒有他,這裡早就不複存在了。”
“感覺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過我還是覺得拖地這種事應該讓晚輩多鍛煉鍛煉!”
薛叔抄起灰色拖把,放到陽麵前並豎起大拇指。
“洛洛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