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琴滿臉嫌惡地看了一眼高姨娘,同李安棋道。
“這種人渣,就算再給機會,還是會出來作妖!你就彆裝聖母了。”
李安棋沒有絲毫動搖。
她不緊不慢看向高姨娘,同高姨娘道。
“如果不是方婆子死了,安棋那日也不會出現在姨娘房中,姨娘也不會有今日。”
“……”高姨娘停止呼喊和掙紮,逐漸瞪大眼睛。
李安棋微微蹙眉,接著道“姨娘真就,恨我恨到如此地步嗎?”
“不!”
高姨娘大喊。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趙夫人叫我乾的!是趙夫人叫我害死方婆子,說要堵住方婆子的嘴!也是趙夫人派沛兒放我出來的,趙夫人叫我親手將才兒推到水中,叫我指使才兒栽贓給你!”
“胡言亂語的瘋婆娘,還不快帶下去!”
趙夫人模樣慌張,顯然失了方寸。
李寶琴和李安修臉色都顯得有些難看。
李寶琴指著高姨娘鼻子“你自己乾的惡事,還要栽贓我娘,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幾個仆人眼看就要把高姨娘拖走。
“慢。”老太太發話,“咳咳……你剛剛說什麼?”
仆人們鬆開高姨娘。
高姨娘提著裙子往前跪走幾步,臉上肌肉緊張地抽搐,慌忙道。
“當年妾身剛入府不久,趙夫人便教唆妾身,偷偷換了徐姨娘的藥方子,害的徐姨娘命喪黃泉。趙夫人在得知方婆子知曉此事後,又威脅妾身,叫妾身想辦法叫方婆子閉嘴!”
李淼眼中儘是不可思議,他瞪大眼睛,微張的嘴唇不停發抖。
“還有、還有!妾身有次偷聽趙夫人和宋嬤嬤談話,徐姨娘當年夭亡的頭胎,也是趙夫人用麝香害流產的!”
趙夫人顯然有些慌了神。
她連忙同李淼道“老爺,高姨娘已經瘋了,她說的這些,完全是栽贓陷害!”
“妾身所說句句屬實!這一切,趙夫人都是始作俑者,妾身隻是被威脅的棋子!”
高姨娘跪到李淼麵前,撕心裂肺地哭嚎。
“再怎麼說,才兒也是妾身的親兒子,若不是趙夫人教唆,妾身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錯事!這一切都怪趙夫人,老爺您一定要明鑒啊老爺!”
李淼氣紅了眼,他駭人的目光逐漸落到趙夫人身上。
“父親,娘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李寶琴急忙為趙夫人爭辯。
李安修靜默不語,臉已變得慘白。
左斯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鬨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安修。
“宋嬤嬤,你說,這個賤人說的是真的嗎?”李淼道。
宋嬤嬤哆嗦一下,抬起頭,和善道“回老爺,老太太,高姨娘說的這些,老奴一概不知。”
“那你當日,親口說,你是親眼看到,棋兒將才兒推到水裡!”李淼逐字逐句道。
宋嬤嬤慌忙跪下。
“老奴,老奴或許是看錯了!”
李淼握緊拳頭,咬著牙“說,隻要你說出淑媛死的真相,我便恕你無罪。”
“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老爺!”宋嬤嬤抬頭,一副委屈無奈的模樣。
“老爺彆逼她了,這明明是莫須有的罪名,老爺叫妾身和宋嬤嬤如何承認。”趙夫人擔憂地看了宋嬤嬤一眼,雙眼噙著淚。
“既然夫人說你無罪,那你便證明給我看看。”李淼說著,閉上眼。
宋嬤嬤回頭看向趙夫人,留下兩行濁淚。
隨後,她顫抖著起身,猛地往那日沒撞上的柱子上一撞。
嘭地一聲。
宋嬤嬤額頭鮮血直流,隨即倒在原地。
“宋嬤嬤!宋嬤嬤!”
趙夫人跑上前,哭著抱住身體逐漸冰冷的宋嬤嬤。
“宋嬤嬤是妾身的乳娘,照顧了妾身一輩子,老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將高姨娘關到柴房,若再有疏漏讓她跑出來,杖罰二十!”
仆人得令,立即將吵鬨的高姨娘拖走。
李淼睜開眼,無視高姨娘的哭喊和趙夫人的哭訴,聲音平靜地能稱得上無情。
“夫人一心求佛,以後,便在寂行寺住下吧。”
趙夫人腦袋一陣嗡鳴,癱坐在地。
“父親這是要讓母親去做尼姑?!”
李寶琴不滿,吵嚷道。
“母親都說了不是她做的,父親為何寧願聽信小人讒言,也不願信母親一句?!”
李淼不做聲。
李安棋垂下眼。
或許,李淼和老太太比李寶琴更了解她的母親。
“大哥你為什麼不說話?”李寶琴含淚,疑惑問李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