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還未開口說話。
左斯年忽地收起笑容，上前握住李安棋的小臂，快速將她的手舉起。
“你的手怎麼了？”
李安棋抽出手臂，後退一步。
“本宮乃皇上賜婚，驍王親娶的側妃！左公子竟還敢對本宮大不敬！”
左斯年眼中毫無懼意，隻是輕狂地笑了兩聲。
“結了親都能和離，況且你還隻是一個側妃。等到時候驍王休棄你，本公子再將你納做小妾，也算是你後半輩子的福分！”
“娘娘備受王爺恩寵，請左二公子慎言。”小順子擰著眉，忽然道。
李安棋和左斯年，都不約而同看向小順子。
左斯年臉上的笑意一下凝滯，眼底緩緩溢出一抹痛色。
這時，流雲帶著幾個丫鬟，抬著烤架和香料來了。
左斯年自顧自坐到竹椅上。
他雙手枕在腦後，麵帶微笑，靜靜看著李安棋。
李安棋安排人置弄好烤架。
流雲又重新搬來一個竹椅，放在李安棋身旁。
“娘娘請坐。”
李安棋坐下。
流雲忽地斜了左斯年一眼，小聲埋汰。
“左二公子怎這麼不知禮，竟隨意占了我們娘娘的座位！”
“無妨。”
李安棋表情淡漠，接著道。
“小順子，你按本宮的吩咐，幫本宮烤魚。”
“是。”
小順子將手洗乾淨，按照李安棋的吩咐，開始烤魚。
他先用黃酒給魚去腥，然後給魚撒上一層食鹽。
魚被放上烤架，待烤乾水分後，又刷上一層油。
直到有焦香味冒出時，再刷上一層醋和醬油，撒一點糖。
最後，待魚皮表麵滋滋作響時，再撒上蒜蓉、辣椒粉、紫蘇、薄荷葉，小蔥等佐料。
一道香噴噴的烤魚便出爐了。
流雲為李安棋夾了一小塊魚肉，送到她嘴裡。
李安棋原本期待的眼神，忽變得黯淡許多。
雖然製作工序一模一樣，但與淩曄那日做的烤魚，味道還是截然不同。
左斯年嗅了嗅，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左公子要不要嘗嘗？”
李安棋客氣問道。
左斯年笑盈盈接過丫鬟遞來的碗筷，夾了一塊魚肉。
“魚皮焦香，魚肉鮮嫩，味道一絕！你這烤魚的手藝，都能開酒樓了！”左斯年笑道。
聽著左斯年的奉承之詞，李安棋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心底驀然升起一絲悲酸。
當年，她誇讚淩曄烤魚時，淩曄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抬眸，看著正在開心炫飯的左斯年，不禁道。
“左丞相如今還在督查院，吉凶未卜。嫂嫂為此殫心竭力，左公子卻還能一如往常，安然若素，本宮佩服。”
左斯年談笑自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