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李淼與李寶琴的目光隨之望去。
隻見李安修臉色慘白,從輪椅癱倒在地,昏迷不醒。
這場家宴,也就此戛然而止,不歡而散。
李安修被抬到臥房沒多久,便清醒了。
大夫來把了脈,說李安修安然無恙。
李淼似是不願看到李安棋,氣憤地甩了甩袖子,回了自己的住處。
夏姨娘建議大夥離開,讓李安修一個人好好休息靜養。
李寶琴卻堅持要留下,獨自守在李安修床邊。
李安棋與左斯芸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神色都有些低沉。
“我知道,你剛才在為安書抱不平,但老爺……唉……”左斯芸輕輕歎一口氣,接著道,“今日,你受委屈了。”
李安棋神色淡漠“和書兒比起來,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左斯芸眼神示意秋月和其他丫鬟們退下,隨後同李安棋道。
“我同安修提過,將秋月納為妾的事,他死活不同意,還發了好大一陣脾氣。”
李安棋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左斯芸又歎一口氣,神色複雜道“秋月也不在意,一如往常在他身邊服侍。我想……日積月累,他總會慢慢接受秋月,到時,我再提納妾的事。”
李安棋頓了頓,微微失神“……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縱使嫂嫂有意,這事也急不來。”
左斯芸頷首點頭,收起嘴角的苦澀,微笑道“秋月事事周到,有她在,安修這邊不需要我操什麼心。雖說如今在寧安莊衣食無憂,但若想買點貴重藥品之類的,便有些捉襟見肘。”
左斯芸定了定神,接著道。
“我想,在京城開家食肆,專門賣一些佳肴小吃,補貼家用。”
李安棋眼睛一亮。
“此事甚好。以嫂嫂的廚藝,所開食肆必定門庭若市。”
李安棋微微蹙眉,似是有些擔憂左斯芸的處境。
“隻是,嫂嫂曾貴為左府千金……”
左斯芸麵容輕鬆笑了笑。
“如今哪兒還有什麼左府千金。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過去的,我已經放下。我做生意養家,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況且,還有個李寶琴的皓月瀾庭在我前麵呢,我才不怕彆人嚼舌根。”
李安棋點一下頭,伸手握住左斯芸的雙手“嫂嫂豁達至此,令人歎服。往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嫂嫂儘管開口。”
“嗯,麻煩你,我是不怕的。”左斯芸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