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楊白花花的刀刃滴著鮮血,沒有收鞘的意思。
賭坊夥計們一下圍上來,將吳拱嗷嗷亂叫的嘴用餿抹布堵住,將他按跪在李安棋麵前。
吳拱大聲嗚叫著,背後汗濕一片,因為丟了一條左臂,臉色更差了。
李安棋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於楊,又看向樓上驍王所在的方向。
淩落一身玄衣,依舊坐在原處,風輕雲淡的喝茶。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殺雞儆猴。
原本看熱鬨的眾人忽見了血,心中有些驚懼,都屏息著氣,不敢發出聲響。
李安棋胸口微微起伏,定了定神,故意大聲嚴斥吳拱。
“京城這幾日,關於驍王府的流言,就是你吳家傳出來的吧!你吳家什麼貨色,也敢得罪驍王!就算驍王開恩不懲罰你,我們這些受過驍王恩情的下民,也該給你點顏色瞧瞧!”
眾人露出畏懼之色,緩緩往後退了幾步。
戲演完了,李安棋換一副麵孔,微笑同眾人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發生了一點小狀況,大家先請回吧,四方賭坊明日正常營業!”
大多數賭徒因為懼怕,迫不及待地匆匆離開。少數一些想要留下來看熱鬨的賭徒,被賭坊夥計們客氣請走。
清場後。
李安棋目光帶著微微涼意,看向吳拱。
吳拱一改先前凶神惡煞的模樣,眼中帶著乞憐求生的渴望。
他額頭的汗珠和眼淚夾雜在一起,臉白的像張紙,淒慘哀叫著。
李安棋命人拿下他嘴裡的餿抹布。
“賤民錯了!賤民錯了賤民錯了!賤民不該欺負安書,也不該小瞧娘娘和靖國府,求娘娘饒賤民一條狗命!”
吳拱掙紮想要上前,卻被身後兩名賭坊夥計死死按住。
李安棋從袖中拿出一張白紙,放到長桌上,淡漠道。
“你隻要寫下和離書,本宮便饒你性命。”
吳拱仰起窘蹙的臉,聲音夾雜著一絲竊喜,小心翼翼問李安棋“隻要賤民寫了和離書,娘娘真能放過賤民?”
不等李安棋開口,於楊冷不丁將刀口抵在吳拱脖子上。
吳拱縮著脖子,驚惶不知所措,如搗蒜般連連點頭“寫!寫!賤民這就寫!”
他抬起顫抖的右手,在紙上留下幾行黑墨,最後按上手印。
李安棋拿起和離書,按捺住心中的欣喜,仔仔細細將和離書檢查了三遍。
確認無誤後,李安棋小心收好和離書。
她躬下身,將剛才吳拱簽的契約亮在吳拱麵前,微微一笑。
“吳家現在在本宮手裡,本宮捏死你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回去和你家老夫人說清楚,若以後再橫行霸道到處作惡,本宮絕不輕易放過你們!”
吳拱不停點頭,隻覺得李安棋的笑容森然可怖。
驍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李安棋身側,輕勾手指將契約從李安棋手裡抽走。
他低頭看著契約的內容,淡淡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