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落轉身背對著她,接著道。
“除非你改變主意!”
說罷,淩落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李安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感到深深的無措和茫然。
改變什麼主意?
是改變拒絕將自己獻給他的主意,還是改變拒絕幫他接近郝歌的主意?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
她都絕然不會答應!
李安棋被囚禁在了年徽殿淩落的臥房。
隻有範公公,每天會給她帶來一兩個饅頭,幫她打來洗澡水。
然而淩落。
除了進皇宮麵聖,每日便是陪李寶琴吃飯、騎馬、彈琴、或是去皓月瀾庭。
一連十幾日,他除了在恬暢苑夜宿,便是睡在書房。
李安棋被關得幾乎快數不清日子。
她隻知道,燥熱的天氣逐漸吹起了涼風,好似快要入秋了。
好在淩落房裡還放著幾本書,能幫著她打發些時間。
這天。
李安棋正在澡桶裡沐浴。
忽聽見門外逐漸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嘎吱——
門被打開的瞬間。
李安棋恰巧快速離開澡桶,帶起一片水花。
她急忙用白巾迅速包裹住身子,心臟噗通噗通直跳,隔著屏風看向來人。
淩落一隻腳跨過門檻,動作緩慢地走進房間。
他雙眼直視前方,不緊不慢背身關上房門。
“王、王爺……”李安棋在屏風後行禮。
淩落卻似當她不存在一般,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看起了書。
李安棋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趁著這個空當,快速將衣裳穿好。
隨後,她越過屏風,來到淩落書桌前。
“王爺。”她蹲身行禮,等待著他對自己的審判。
淩落沒看她一眼,隻是輕輕翻了一頁書。
李安棋見他將自己當空氣,緩緩站起身,佇立在原地。
她蹙著眉,垂眸思索片刻,轉身來到羅漢床前,躺了上去。
這十幾天,她都是在這張羅漢床上度過的。
李安棋側躺在羅漢床上,望著坐在書桌前安靜看書的淩落,心中繁冗的思緒一下又被勾起。
她雙手環胸,閉眼,轉身,背對著書桌。
不再去想,也不再去看。
不知過了多久。
李安棋耳邊終於傳來合上書本的聲音。
“過來,給本王更衣。”他聲音淡漠而悠遠。
仿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般,如此理所當然。
李安棋睜開眼,不可思議緩緩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