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驀然起身,快步來到床前。
淩落緊閉著雙眼,雙手緊緊抱著自己,如同嬰兒般蜷縮成一團,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李安棋看著他紅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急忙接來冷水,擰乾帕布後為他擦拭。
“呃……”
他的表情仿佛在夢中經曆著某種嚴酷的刑罰。
寒冷與疼痛緊緊捆綁著他的四肢,扼住他的咽喉,身上好似有千百根針紮。
李安棋見狀,深吸一口氣,想要叫醒他。
“王爺,王爺……”李安棋拍拍他的臉,見他毫無反應,蹙眉道“淩落!”
淩落驟然睜開眼,表情一片空白,緊盯著眼前的李安棋。
他眼神逐漸回暖。
似是掰掉了堅硬的外殼,露出心底最深處的那一處柔軟。
“你叫我什麼?”他嗓音沙啞而無力。
李安棋驚詫之餘回過神,語氣瞬間恢複平靜,“王爺。”
說罷,她站起身,重新坐回書桌旁的椅子上。
“本王想喝水。”低啞的聲音從床幔那頭傳來。
李安棋臉色淡然如水,為他倒來一杯茶,緩緩喂他喝下。
事畢。
她將茶杯放到床前的小桌幾上,而後又回到書桌邊,單手撐著腦袋。
或許是剛才一直守著他,太累的緣故。
李安棋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床幔那邊。
麵色蒼白的冰冷俊顏上,緩緩勾起一絲笑意。
淩落這一病,便病了好幾天。
李寶琴好幾次想要求見,都被他拒之門外。
幾天後。
範公公表情帶著些許焦灼,匆忙來臥房,向書桌前的淩落稟報。
“王爺,小全子……”範公公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李安棋,“死了。”
“本王本就沒打算留他的命,死了就死了。”
淩落靜靜打量著範公公,淡淡道。
“你如此緊張作甚?”
範公公彎下腰,說道。
“奴才當日行刑後,派人將小全子關到了柴房。”
“琴娘娘一直覺得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便去柴房將那小全子逼問一番,想要小全子吐出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