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淩落牽著李寶琴前往恬暢苑。
李安棋似是渾身泄力，再也支撐不住，扶著書桌一角微微喘息。
流雲紅著臉，急忙扶住李安棋“娘娘，您沒事吧？”
李安棋搖頭“本宮沒事。”
流雲皺著眉“這王爺也是奇怪，好端端的叫娘娘過來磨墨，真是少見。”
李安棋意味深長地看向那香爐，半袖捂住口鼻。
“你上次說，恬暢苑要了哪兩味藥？”
流雲扣扣腦袋“哦，一味是流產，一味是迷情！”
流雲忽然想到什麼，疑惑問“迷情這種下三濫手段，恬暢苑要用也不稀奇。隻不過，琴娘娘又沒有懷孕，她要流產的藥做什麼？”
李安棋定了定心神，重新站直，接過流雲拿來的狐裘“做退路吧……”
流雲乍一怔，似是想不通李安棋究竟是何意。
不出李安棋所料，淩落當夜宿在了恬暢苑。
現在回想，她還有點後怕。
若是李寶琴沒來，那香爐裡的迷情香，已然讓她和驍王……
李安棋收起心思，準備好幾份重禮，去往皇宮看望太後。
慈寧宮。
那株老桂花樹依舊孤獨地佇立在宮牆內。
往昔蔥鬱繁茂、如翠蓋般撐起一方天地的樹冠，如今隻剩了些枯枝交錯。
那些枯枝，像是被歲月抽走了生機的瘦骨，毫無規則地伸展著，在冬日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偶爾有幾隻寒鴉停歇其上，短暫的停留後又撲棱著翅膀飛走，枯枝隨之微微顫動，似是發出了幾聲無奈的歎息。
太後相較於先前變得更加滄桑孱弱。
以至於李安棋連說話都不得不輕聲細語，生怕驚擾了她。
“咳咳咳……”
太後費儘力氣咳嗽幾聲，極儘緩慢地看向李安棋，仿佛下一刻就要永世長眠。
“天氣冷了，哀家……恐怕要挨不過這個冬天了。”
李安棋眉頭帶著一絲擔憂
“太後莫要如此說。冬日雖寒，卻也擋不住春日將至，待來春回暖，園中繁花盛開，定能讓您心曠神怡，身子也會漸漸好起來。”
“唉……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心裡清楚。”
太後說著，捧起李安棋一隻手，無力耷拉著眼皮。
“哀家最放心不下的，除了淩曄，就剩淩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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