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冷哼一聲,走到白簡身前彎下腰,抬手朝他耳後摸了過去。
白簡下意識的閃躲,可此時他手腳都被捆著,動彈不得。
隨著薑姒的靠近,白簡呼吸一滯,眉宇間儘是掙紮之色。
在薑姒的手摸到他耳後的人皮麵具時,他驚呼一聲。
“不要!”
“撕拉——”
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剛喊出不要,薑姒一把扯下了他臉上的人皮麵具。
看到白簡的臉後,薑姒一愣,“是你?”
跟薑姒打照麵那刻,白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姒姒認識他?”
赫連祁來到薑姒身旁,接過她手中的人皮麵具隨手丟給影一,掏出帕子細細的為她擦起了手指。
“認識,此人先前是大理寺少卿的伴讀,先是以下犯上,冒用大理寺少卿之名誆騙女子的感情,後又犯了盜竊之罪被逐出了蕭府,從那之後京都便沒了他的蹤跡。”
“原以為是在哪個角落夾起尾巴好好做人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薑姒把白簡的來曆緩緩道來,白簡渾身一僵,因為之前的事,這些年他東躲西藏,總覺得眾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他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來到沒人認識他的漠北,在此處安定下來,萬萬沒想到他捂得嚴嚴實實的遮羞布還是被人揭開了!
當年的事是他這輩子的恥辱,儘管已經過去多年,但如今被薑姒提起,白簡還是無法麵對,絕望至極。
大理寺少卿……
聽到這個名字後,赫連祁為薑姒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危險氣息。
“蕭安,彆來無恙啊。”
薑姒嘴角噙著嘲諷,跟白簡打了個招呼。
白簡雙手緊握成拳,一臉怨怒的瞪著薑姒,“嘉寧公主,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陰魂不散?當年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蕭安,這麼多年過去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虛偽,遇事隻會往彆人身上推卸責任。”
薑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如五年前那般。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在公子麵前多嘴,公子又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都是被你們給害的!”
想到被趕出來時的恥辱場景,白簡情緒瞬間激動起來。
他之所以為自己取名為白簡,就是想跟過去徹底訣彆。
他這一生都清清白白,簡簡單單,他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更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薑姒冷笑一聲,“當年若非子奕動了惻隱之心,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本宮就該現在將你送到子奕麵前,問問他有沒有後悔當年的決定!”
“哈哈哈哈哈,想像當年一樣讓我受儘恥辱?嘉寧公主,你死了這條心吧!”
白簡突然仰頭笑了起來,他眼眶通紅,目光淩厲又惡毒。
“嘉寧公主,我被你們害成這副鬼樣子,你們也彆想好過!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都……”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淩厲的掌風猛然襲擊在了他胸口,瞬間筋脈寸斷,猛地噴出一口老血!
赫連祁單手扣住薑姒的後腦勺,讓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等白簡睜大眼睛咽氣那刻,緩緩收回了另一隻手。
“處理乾淨。”
留下這句話,赫連祁彎腰抱起薑姒,帶她離開了密室。
看著眼前薄唇微抿的赫連祁,薑姒伸出剪刀手抵在他的嘴角上,讓他的嘴角往上揚去。
“生氣了?幾句詛咒而已,他又沒有言出法隨的能力,再說了不是還沒說出口麼?”
薑姒以為赫連祁是為方才白簡詛咒她的話動了怒,摟著他的脖子軟聲寬慰。
赫連祁沒說話,抱著薑姒回到了寢殿,徑直的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