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等三人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傳喚到了洞口,這是他們被擒獲後的第三天左右,也是他們首次見到陽光。此刻,他們猶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終於知曉了現在是白晝還是黑夜。
此刻,烈日如熊熊燃燒的火焰,高懸在頭頂,還異常刺眼,想必是時辰尚早。然而,還沒等他們適應這強烈的光線,方便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發問了。這次詢問的對象,又是王家的另一個人。王鵬和那兩名隨從早已心有靈犀,配合得天衣無縫。王鵬如說書先生般主講,那兩名隨從則像忠實的聽眾,在一旁側耳傾聽,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們如今已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稍有不慎,被這些人察覺出破綻,再次被喂下那如惡魔般的黑色丹藥。此刻,聽著洞內傳出的陣陣慘絕人寰的叫聲,再回想起自己前兩天的悲慘遭遇,王鵬和兩名隨從不禁毛骨悚然,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控製地流淌出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熬過那猶如煉獄般的痛苦折磨,隻希望這樣的噩夢不再重演。
就這樣,王鵬和兩名隨從如被審問的犯人般,被曆風盤問了整整一天,而山洞內的王天友則如受傷的野獸,哀嚎了一整天。實際上,王鵬和兩名隨從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自己恐怕難以活著離開這個地方。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甘願積極配合李峰的審訊。
畢竟,此時此刻,死亡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一直到王天友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天也已經再次被夜幕籠罩。王鵬和兩名隨從,在曆風的“押送”下,再次回到了那山洞的最深處。王鵬此刻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何這些人要將他捆綁到如此幽深的山洞裡了。
原因再簡單不過了,哼!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哀嚎的時候,隻要將山洞口一封,聲音便如同被關進了牢籠的困獸,無法傳出。用曆風的話說,就是你們疼就疼吧,喊就喊吧,隻要不打擾到彆人,想怎樣都可以。聽到這話的時候,王鵬不由得如墜冰窖,脊背發涼。
從這寥寥數語中,王鵬便如抽絲剝繭般分析出來,曆風乃是一個心狠手辣、行事果敢之人,最為重要的是,他對自己要折磨之人毫無憐憫之心。
王鵬再次踏入山洞,見到王天友時,此時的王天友已然失去了最初被擒時那副傲骨嶙峋的模樣,如爛泥般癱軟在地,兩眼空洞無神,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讓人難以判定他是否尚存人世。
然而,王鵬深知,他定然還活著,畢竟自己也曾有過這般經曆,隻是累得已不成人形。王天友勉強用眼神瞥了一眼王鵬後,輕輕頷首。他起初因王鵬的懦弱而氣惱,而今終於明白王鵬所經曆的一切,便也不再為其懦弱而氣惱,反倒覺得王鵬才是真正懂得能屈能伸之人。而且,王鵬適才還好心提醒過自己。
這個點頭,蘊含著對王鵬的憐憫,也飽含著對王鵬的感激。王鵬隻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便頹然坐到地上,任由立峰等人用繩索再次將他們的雙腿縛住。
方才出山洞時,王鵬已然觀察過,此山洞僅有一個出口,而守在山洞口的那幾人,實力皆看起來高深莫測。自己三人,再加上王天友,即便是處於全盛時期,也難以從這裡逃脫,更何況此刻,莫說是讓他們動手打人了,就算是行動都舉步維艱。
就這樣,陸陸續續有王家人被抓到了這個山洞裡,他們的遭遇與王天友如出一轍。起初,他們還趾高氣揚,覺得先前被抓進來的人實在太過窩囊,可在服下一粒黑色丹藥後,便徹底變得服服帖帖,宛如王鵬等人一般,開始積極配合這些人的盤問。
畢竟那種痛苦猶如噩夢一般,是任何人都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的,尤其是當他們聽說王鵬由於講述的內容未能令曆風等人滿意,而被迫吃了兩次那種丹藥之後,更是對王鵬充滿了憐憫之情,同時也為自己敲響了警鐘。
他們想的是要問什麼就問吧,反正我知道什麼就會全說出來,隻要不讓我再吃那種丹藥就可以,這就是他們心中共同的呐喊。
他們現在都是死都不怕,就怕吃那黑色丹藥。由於被抓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講述出來的事情也如潮水般越來越多。這反而是使的後來的人,在交代事情的時候,沒有了絲毫的負罪感,反正說都說了,還不如說得更徹底一些。於是大家都爭先恐後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事情,包括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全都交代得明明白白,沒有絲毫隱瞞。
他們中的有些人甚至奢望自己能把自己的罪孽說得更加深重一些,好讓這些人能在一時氣憤之下,一掌將自己劈死,如此反倒是一種解脫了。
因為他們之間有的人也會莫名其妙地被喂下一些丹藥,那中間所經曆的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不僅讓他們自己痛苦不堪,讓聽到這個聲音的人,尤其是經曆過這種痛苦的人,更是覺得如墜地獄,生不如死。
一直到山洞裡被抓進了將近有十餘人的時候,便再沒有人被抓進來了。起先,王鵬還寄希望於自己通過王家的人越抓越多,可能會有機會憑著人多的優勢衝殺出去,逃離這痛苦的深淵。可是最後他發現,這隻是一種奢望,因為每抓進來一個人,看守的人就會多兩個。自己這股微弱的力量,非但不會占到人數的優勢,反而會在這無儘的折磨中越來越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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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狀況,已持續數日,直至今日,再無人問詢他們任何問題,他們亦心知肚明,已無話可說。如今,王家所犯之罪孽,幾近被人揭露無遺,可謂徹徹底底。可以說,這夥人對王家的了解,比他們這些王家人更為詳儘。
儘管他們皆緘默不語,但心中明了,大限將至。正當這些王家人麵麵相覷,坐於山洞中,茫然無措之際,洞內又傳來陣陣腳步聲。此次腳步聲,較往昔更為響亮,更為雜亂無章。隨著腳步聲逐漸逼近,王家眾人愈發緊張,雖知此劫難逃,但臨到死期,仍是懼怕緊張至極,甚至有人意欲奮起反抗。
然而,他們這些人,不是被喂服丹藥,便是被綁得嚴嚴實實。且這些人綁人的手法,堪稱精妙絕倫,所用繩索,亦非尋常之物。此時,即便他們想要反抗,除了用眼神和咒罵,彆無他法。
最終,這些人隻能統統放棄抵抗,聽天由命。此次走進來的人,數量眾多,尤其是其中有一些人,王家眾人素未謀麵。其中一人身材嬌小,嬌俏可人,活脫脫一個女子。
而另一個他們未曾見過之人,卻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身材奇胖無比。起初,因視線不佳,山洞內光線昏暗,他們還以為是幾人抬著一個龐然大物進來了呢,待到走近,才驚覺這個龐大的物體,竟然是一個人。而此人在看到王家眾人時,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仿佛夜梟的嘶鳴,令人毛骨悚然。
說實話,當王家的這一眾人大眼瞪小眼地望著眼前那個長得極其憨厚之人時,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狐疑。因為誰能料到,這樣一張看起來老實巴交、人畜無害的麵龐之下,隱藏著的竟是那般狡詐的心腸呢?尤其是當此人咧嘴一笑時,那笑容中的奸詐之意簡直呼之欲出!隻需稍稍一聽他的笑聲,任何人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分辨出,發出這種聲音的家夥絕對是個生性狡黠至極的人物。
就在此時,正當王家眾人滿心忐忑,完全摸不清這夥神秘人的來意以及他們究竟會如何對待自己之際,人群之中那個身軀巨胖無比的青年突然開口說道“峰哥,之前可是說好啦,這批人得讓我從中挑選幾個來練練手!您可千萬不能食言而肥啊!”原來,此人就是錢雄,他與曆雪二人自落雲鎮動身出發後,一路馬不停蹄地直奔這座山洞而來。
一路上,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的消息,錢雄了解到此次所抓獲的這群人中不乏一些實力頗為不俗者。為了將他們成功拿下,著實耗費了不少心力和功夫。
也正因如此,在見到帶頭大哥曆風之後,錢雄立馬動起了心思,琢磨著反正日後自己遲早也要麵對生死搏殺,倒不如趁此機會先拿這些俘虜們練練手,也好積累些實戰經驗。於是乎,他便迫不及待地找上曆風,軟磨硬泡地與其商議起此事來了。
曆風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錢雄的提議,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眼前這些人已經活不過今日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發揮一下最後的餘熱,權當是廢物利用罷了。
就在這時,錢雄提出想要用這些人來練練手,曆風聽聞後,當即爽快地點頭應允。緊接著,他轉過身去,麵對著王家這群人,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你們會出現在此地,其緣由再明顯不過。平日裡你們作惡多端、罪孽深重,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而我們呢,並非是什麼所謂的替天行道者,但對於你們這種行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說你們還算識趣,將所犯罪行一一坦白交代得清清楚楚,然而即便這樣,我們依舊不可能放過你們。你們最終的歸宿唯有死亡一途。”
說到此處,曆風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掃過麵前的每一張臉,繼續道“不過嘛,在臨死之前,你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處的。我這位兄弟呀,一直缺乏實戰經驗,也沒多少練手的機會。所以,接下來就勞煩諸位充當一下陪練啦。”
王家眾人一聽這話,頓時麵露不屑之色。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冷哼一聲,憤憤不平地嘟囔道“哼!老子們今兒個橫豎都是個死,居然還要給那個胖小子當陪練?真不知道你們腦子裡都裝的啥!”
見到眾人臉上露出的不情願和抗拒之色,曆風心中了然,這些人顯然並不太願意如此順從地配合他。然而,他對此並未太過在意,因為他胸有成竹,自有應對之策。隻見他微微一笑,再次緩緩開口道“我深知各位此時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橫豎都是一死,又何必費力來幫助於我呢?但實際上,諸位有所不知,你們這般舉動並非僅僅是在協助我一人,更是在拯救你們自身啊!”說到此處,曆風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接著,他繼續說道“倘若你們心甘情願與我的兄弟們過上幾招,好好練一練身手,並且能夠展現出令人滿意的表現,那麼本少自然不會虧待大家。屆時,隻需我手中長刀一揮,定能讓爾等毫無痛苦、乾淨利落地離開這個世界。可若是有人膽敢違抗不從,或是表現得無法令本少稱心如意,哼哼……毒丹本少這裡應有儘有。”言罷,曆風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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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曆風的目光如同淩厲的劍一般,冷冷地掃視著眼前這群來自王家的人們。而就在這一刻,原本還滿臉不屑的王家人,突然間臉色大變,一個個皆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目瞪口呆地望著曆風。原來,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曆,他們已然知曉自己之前所吞下的那顆黑色丹藥,其名為毒丹。不得不說,這毒丹之名倒真是名副其實,其所產生的毒性效果簡直駭人聽聞。
那可真是毒性猛烈無比啊!此時此刻,他們內心深處已經不再畏懼死亡本身,唯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就是吃下那顆毒丹。
當聽到曆風說隻要自己乖乖地全力配合,便能求得一個相對爽快的死法時,這些人的想法竟然發生了驚人的轉變。他們突然覺得在死之前能夠為曆風效力做事,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榮耀和幸運。於是乎,眾人紛紛爭先恐後、踴躍地發言,表示願意積極配合。
曆風見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並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他將目光投向了錢雄所在的方向,緩緩開口問道“兄弟,情況如何?現在輪到你做出選擇了。”
胖子錢雄毫不猶豫地朝著曆風伸出了粗壯的大拇指,滿臉堆笑地回應道“風哥,還是您厲害!至於人選嘛,小弟我就不費心思去挑選了,一切全憑您做主安排。我先到山洞外麵候著便是。”話音剛落,他便朝著曆風以及其他眾人抱拳施禮,然後轉過身,邁著大步朝山洞外走去。
這座山洞的內部空間雖說不算狹小,但如果真要在這裡展開激烈的爭鬥,恐怕還真有些施展不開手腳。然而,曆風等人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之意,畢竟他們還有重要的任務需要完成。因此,曆風迅速伸手指向了人群中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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