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賈家宗祠中燈火通明,跳躍的燭火讓屋內光影交錯,影影綽綽。高大的牌位依次排列,莊重而肅穆的氣息彌漫其間。
賈玌靜靜地佇立在宗祠中央,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牌位,心中如潮水般思緒萬千。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原來是兩道人影匆匆走來,帶起的風掀起了窗幔,也打斷了賈玌那紛繁複雜的思緒。
“何該如此!大丈夫何必如此優柔寡斷!”
回過神來的賈玌雙目堅定,整個人氣質猶如即將出鞘的利劍,散發著無畏的鋒芒。
“賈家,隻能有一個聲音!”
“玌兄弟叫我們來自這宗祠可是有什麼好事要說啊?”賈珍父子走進宗祠,率先開口詢問的正是賈珍,往常這個時候,他本應是在酒足飯飽之後行那荒淫之事。
賈玌此刻毫無心情應付,臉上一片漠然,麵無表情地說道“珍大哥莫急,先等榮國府的諸位長輩到了再說,此事非同小可,極為重大,必須需大夥一同商議,方能定奪。”
不多時,賈母在賈赦、賈政、賈璉的簇擁下匆匆趕來。
賈璉率先開口道“玌兄弟,怎的這般晚了還把我們叫到宗祠來?究竟所為何事,這般急切?”
不等賈母等人再開口,賈玌便神色漠然地環視眾人,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說道“各位,煩請先看看桌上這些東西。”
眾人聞言,紛紛拿起桌上的證據仔細翻看。隨著閱讀的深入,他們的臉色越發漲紅,憤怒的情緒在眼中燃燒,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賈玌待眾人看完,語氣冷厲地說道“今日召集大家來此,實是因為咱們賈家已然出了大問題。
寧榮二府的賴家,還有那諸多吃裡扒外的惡奴,他們肆無忌憚,中飽私囊,貪墨了賈家不計其數的財產。
更是可惡的是,他們仗著賈家的威名在外胡作非為,逼得無辜之人丟了性命。”
賈母氣得渾身顫抖,手掌用力地拍在桌子上,怒喝道“這簡直是無法無天!這群惡奴,竟如此膽大包天,全然不把賈家放在眼裡!”
眾人皆氣憤不已,賈赦咬牙切齒道“定不能輕饒了這些惡奴,單單一個兩個賴管家就貪墨了近百萬銀兩之多,必須嚴懲,以正家風!”
實際上賴家更多的是借助賈家的威名,在外頭便宜行事賺的錢,不過即便如此也在二府內貪墨的銀兩也有幾十萬兩之多。
賈政也滿臉怒容,說道“此事必須徹查清楚,追回損失,給家族一個交代。”
賈珍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想到自己底下的管家居然有這等本事在自家吃了那麼多銀兩。
“自家出了那麼大的鬼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們是如何管家的,飯白吃了?!”
賈玌那冷漠且充滿斥責意味的聲音,猶如一道凜冽的寒風,直直地傳入了一眾人的耳中。
眾人皆是一愣,賈赦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說道“玌哥兒,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這全是我們的錯?”
“難道是我的錯嗎!?是不是我不應該將這些擺在諸位麵前,這樣諸位就沒有錯了!!?”
賈玌怒目而視,額頭上青筋暴起,聲音也因憤怒而變得有些顫抖。
“是不是?!說啊”
賈玌的這番話讓宗祠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眾人愣在原地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賈母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都彆吵了,如今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解決這樁麻煩事。”
賈赦嗯了一聲,彆過頭去不再說話,不過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卻是流露出精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