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枝笑了一笑,迎了上去,還沒開口,就見辛蓮朝她攤開手。
六寸長的劍範懸浮著,其下是旺盛的靈火,而劍範之中,是緩緩流動的黑色液體。
“你做到了!”洛南枝又驚訝又高興,辛蓮也是忍不住彎了彎眼。
她練習了一晚上,總算成功了,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地等在洛南枝院子前,想要給她看看。內心的成就感在看到洛南枝的開心後一瞬間增加了許多,辛蓮此時還不明白,這是分享之後的喜悅。她隻是覺得,洛南枝給自己講解了那麼多有關鑄劍的知識和常見的問題,那麼既然她做到了,理應給她看看。
“等等!”洛南枝高興了一會兒,轉眼之間又是一臉嚴肅。
“你昨晚回去後,不會就一直在練習吧?!”
洛南枝皺著眉,明亮的眼睛盯著辛蓮。辛蓮覺得她此刻的樣子,倒是有些像抓到自己不聽話時的師尊。於是,辛蓮抿抿唇,垂眸躲開了洛南枝的視線。
這就是承認了。
“你練習到什麼時候?天亮嗎?”
辛蓮還是沒說話。
好啊!練習了個通宵啊!
這還真是勤勤懇懇,吾輩楷模啊!
洛南枝沒有立場說什麼,而且看辛蓮反而挺開心的。
難不成,她之前就是在這種一刻不停地練習下發現那本小書所寫的鑄劍方法的漏洞嗎?洛南枝一瞬間想了許多,昨天她雖然說得容易,可洛南枝自己就是個天生適合鑄劍的好苗子,她太知道真正有天賦的鑄劍師是什麼樣子了。
辛蓮她,在鑄劍上根本沒什麼天賦。
所以,她這兩天在她們麵前展現出來的熟練,都是因為之前經過了大量的練習嗎?
洛南枝抿抿唇,轉移了話題。
“時辰快到了,我們快過去吧。”
她沒敢去看辛蓮,而是先邁一步走了,似乎有些急。
辛蓮沒注意到這些,隻是帶著內心的一點開心跟上去了。
鑄劍第四日,修治劍。
靜置一夜的劍範中,已經初具劍形。
然而此時還隻是個坯體,很是粗糙,所以卸去劍範之後,還需進行修治。
先是對劍坯不斷進行捶打,以驗證劍坯的精度。在此過程中,往往會有劍扛不住擊打而碎裂,隻有經過一重又一重捶打的劍,才能成為保護主人的利器。
郎禾對著劍坯捶打,洛南枝與辛蓮就隨意從洗劍池中抽出劍,同樣捶打起來。
鑄劍室中滿是大大小小的捶打聲,即便隔著陣法,在院中休息的趙明淮依然聽到了。他煩躁地把枕頭蓋在頭上,昨夜累得要死跑回來休息,那小孩卻練了一晚上澆鑄。好不容易天亮了,把她們等去鑄劍室了,結果錘劍的聲音一遍遍傳過來,偏偏還隔絕不了,真是要命!
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煩躁,桌上的長桀顫動,發出劍鳴。
“行了,你也彆起哄了!”趙明淮無奈地歎氣,“人家正煩你呢,你還想湊過去,不怕碎了你!”
他前幾日帶著長桀出門打架去了,險些把敵人帶回隱月居,郎禾正跟他生氣呢,昨晚差點就不讓他進門了。
今天又是在做正事,長桀要是還跑到他麵前放肆,那趙明淮估計隻能為長桀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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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不斷的捶打之後,劍坯已經無比堅固。下一步便是刮、削、琢、磨,將劍坯不斷打磨修整。這一步算不上多難,卻需要鑄劍師足夠細心。
日落星移,郎禾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地問自己的小徒弟。
“今日,為何這般沒精神?”
心不在焉的,捶打劍的聲音都不如往日大,明明昨晚回去還是好好的。
洛南枝抿抿唇“師尊,弟子無事。”
喲,這還真是有大事。
郎禾頓時精神抖擻,露出親和的笑容。
“有什麼事就和為師說說嘛,憋在心裡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辛蓮靜靜看著,白日裡她便發現洛南枝不如往日般專注,但因大家都專心手上的事,也不好出聲過問。現下,郎禾發現了,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洛南枝搖搖頭,轉身徑直離去了。
郎禾摸摸胡子,陷入深思。
看來,小丫頭是舊病犯了啊。
他轉身朝著辛蓮招呼“年輕人啊,總是有犯傻的時候。”
“走吧。”
鑄劍第五日,依然是修治劍。
今日的洛南枝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似乎沒什麼煩惱。
鑄劍第六日,刻印。
經過修治之後的劍坯,或許能稱得上是“劍”。劍身光滑,劍尖鋒利如針,劍格與劍柄都打磨得恰到好處。接下來要做的是在劍上留下的凹槽處鑲嵌事先準備好的材料,同時在劍上刻下紋印、法咒或陣法。
洛南枝與辛蓮依舊是對著前兩日修治的劍進行刻印。辛蓮先是自己刻印了幾把劍,然後觀摩郎禾與洛南枝的手法,再自己嘗試改進。
時間在幾人專注刻印中飛逝,眨眼之間已是夜半。
郎禾已經將這把劍刻印完成,封存起來後,他便去檢查兩個小孩的傑作。
對著洛南枝刻印的劍一番檢查後,郎禾給出了不中不肯的點評。洛南枝虛心點頭“謝師尊,弟子受教了。”
轉而看起辛蓮刻印的劍,郎禾看著,卻覺得有些熟悉。
這紋樣的走勢,這歪歪扭扭的線路,這不歪不正的鑲嵌,怎麼好像似曾相識呢?
郎禾摸著下巴思索,一邊走來走去。
洛南枝都要被他繞暈了。
“師尊,你乾嘛啊!”
“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郎禾嘀嘀咕咕,沒理小徒弟。
洛南枝見狀,也細細去看辛蓮刻印的劍。
全部仔細看完後,她又去聽自家老頭在嘀咕什麼。
辛蓮一臉莫名,不知道這師徒倆到底在搞什麼?
“……熟悉……”
洛南枝眼皮一跳,又拿起劍細看。
某些畫麵從眼前閃過,洛南枝大叫一聲“啊!”
嚇了眾人一跳。
郎禾胡子抖了一抖,氣道“臭丫頭!怪叫什麼!”
洛南枝揚眉一笑“老頭,你不是覺得這手法似曾相識嗎?”
“我知道在哪裡見過!”
她賣起了關子,笑得狡黠。
郎禾見她這樣,正要開口。腦中卻有白光閃過,一瞬間明悟。於是,他撚著胡須,露出和小徒弟如出一轍的笑容。
“我也知道了。”
郎禾看向辛蓮,目光灼灼。
“你的佩劍,無妄,是你自己親手鑄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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