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銘銳的話,蘇秀芬不禁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受的委屈。
當初蘇秀芬和陸銘銳結完婚,對方就忙的腳不沾地。
夫妻本就聚少離多,有了陸宴尋之後,更是連麵都見不到幾麵。
雖然那時候也有爺爺奶奶和公公婆婆的幫襯,但丈夫經常因為工作太忙而忽略了他們母子。
有時候甚至忘記了他們母子二人的存在。
直到生下了二女兒陸宴薇,陸銘銳才開始退居二線,夫妻倆在一起的時間才漸漸多了起來。
後來他們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錯,沒多久又生下了小女兒陸宴婷。
雖然往日的委屈隨著時間逐漸被淡忘,但每次回想起來,蘇秀芬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看著陸銘銳淡然自若看圖紙的樣子,蘇秀芬沒好氣地瞪他。
啐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一把搶走他的圖紙,隨手丟桌子上。
氣呼呼地走了。
陸銘銳一頭霧水。
他哪惹她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脾氣?
書房門被蘇秀芬用力關上。
陸銘銳感受著空氣中沒有消散的怒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不對了。
“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陸銘銳撿起圖紙,低聲咀嚼這句話。
“你們男人?我和誰?我和宴尋嗎?”陸銘銳困惑不已地反省,“我和宴尋怎麼了?”
可惜反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反省什麼。
浴室裡。
薑棗從陸宴尋手裡接衣服的時候,發現他還拿著彆的衣服。
看款式顏色好像是他自己的。
薑棗愣了一下,腦子裡冒出一個疑問他怎麼也拿了衣服來?
薑棗抱著自己的衣服,不動聲色地看了陸宴尋幾眼。
過了好幾秒,見他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終於沉不住氣了。
“水快涼了。”薑棗委婉地提醒。
水快涼了,你也該走了。
她以為陸宴尋能聽懂她的提醒,馬上走人讓她洗澡。
結果人家竟然來了句讓她大跌眼鏡的話。
陸宴尋說“嗯,水快涼了,可以洗了。”
薑棗“……”
薑棗無語了。
不是,大哥,你不走,我怎麼洗?
薑棗想了想,還是直截了當地問“水快涼了,你怎麼還不走?你不走我怎麼洗?”
陸宴尋把他的衣服丟在一旁乾淨的盆子裡,轉過身背對著薑棗。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洗吧,我不看你。”
薑棗“……”
明白了。
所以他半天都不肯走,原來是不放心她一個人洗澡?
原來他不是聽不懂她委婉的提醒,而是故意留下陪她洗澡??
那他拿自己衣服乾什麼?
該不會是想和她一起……
剛想到這,陸宴尋突然冷不丁地解釋道“衣服是我讓薇薇幫你找的,她以為……所以順便也找了我的衣服,你不要誤會。”
哦,薑棗又明白了。
不是他想跟她一起洗,而是他妹妹想讓他們一起洗。
她說呢,陸宴尋不是這種人啊。
這麼說來,那他留下來陪她洗澡,也是他家裡人要求,或者強迫的嘍?
這麼一想,就解釋的通了。
她說呢,陸宴尋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薑棗想,估計陸宴尋原本想讓他媽或者兩個妹妹陪她洗的,但他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妹肯定不同意,非讓他自己陪。
陸宴尋不同意,她就搬出太奶奶壓他。
強壓之下,陸宴尋隻好來陪她。
想想陸宴尋的無奈,薑棗又忍不住開始心疼他了。
捋順所有前因後果,薑棗也不忍心為難他,便沒有強硬趕他出去。
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他也不會偷看自己。
這點薑棗絕對相信。
她猜陸宴尋就算背對著她也會把眼睛閉上,防止她偷襲。
比如脫光跑他麵前去辣他的眼睛。
不過她是不會那樣做的。
“沒事,我都明白,也請你相信我,不會對你做出格的事,我們是拉過鉤的盟友。”
薑棗也跟陸宴尋解釋了。
“我現在洗了。”薑棗又說。
說完用手撩了撩盆裡的熱水。
薑棗肚子大了後,洗澡就不方便了,蘇秀芬特地讓人做了個結實的架子用來放洗澡盆。
這樣薑棗每次洗澡的時候,都可以直接坐在椅子上洗。
不會壓著肚子,更不會腳下不穩摔倒,特彆方便安全。
根本不用人陪她。
以前薑棗都是一個人洗,頂多陸宴薇或者陸宴婷在外麵注意一下她出去的時候彆滑倒。
這次他們把陸宴尋押進來,肯定不是怕她不安全,恐怕是想讓他們增進一下夫妻感情。
薑棗輕輕歎了口氣,陸家人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惜她和陸宴尋是不可能發生什麼夫妻感情的。
其實陸宴尋要是心裡沒人,她也就將錯就錯,和他湊合過得了。
畢竟孩子都有了,離婚對孩子也不好。
孩子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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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陸宴尋長得又帥,家庭條件也很好,嫁給他不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也差不了多少。
陸家的條件在那擺著,她這一嫁,不知道跨了多少個階層。
離了婚也不可能找到比陸宴尋條件更好的老公了。
可惜就可惜在陸宴尋是從彆人那裡搶來的。
破壞彆人感情這件事,雖然是原主犯的錯,但卻一直膈應在薑棗心裡。
她真的不能接受自己是彆人感情中的破壞者。
所以,她隻能選擇生完孩子後和陸宴尋離婚這條路。
薑棗心裡沉甸甸的,又歎了口氣。
陸宴尋從一陣撩水聲中聽出了她的歎氣聲。
“怎麼了?”他問。
“沒怎麼。”
薑棗心情莫名的不好,語氣也有點差。
薑棗的語氣讓陸宴尋稍微警覺了些“水涼了?”
“沒有。”薑棗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心情更差勁了。
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偏偏有喜歡的人了呢?
她經曆了一場匪夷所思的穿越,竟然還穿成了一個小三。
帶球的小三。
悲催的小三。
活該的小三。
媽的,真是命運弄人。
薑棗越想越生氣,心情差的要死。
用毛巾蘸水的動作都不自覺變大了。
聽見身後的水花聲變大,陸宴尋又問她“水太熱了?”
“沒有!”薑棗心煩地回了一嘴,“你能不能彆說話,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陸宴尋猜測薑棗又要發作了,順從地閉嘴。
薑棗為了忽略陸宴尋的存在,壓下眼瞼,連餘光都不給他。
專心和盆裡的熱水打交道。
陸宴尋準備的水夠多也夠熱,薑棗順便洗了個頭發。
薑棗的發質很好,長度到腰,但是因為很順滑,所以洗起來也不麻煩。
她從盒子裡挖了點洗發膏,放在頭發上搓了搓,香氣很快從泡沫中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