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棗枯燥地在家裡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陸宴尋還是沒出現。
周美霞招呼全家人吃晚飯的時候,薑棗覺得他今天大概也不會再來了。
和中午一樣,把陸宴尋這個人從腦子裡剔除,專心陪家人吃飯。
其他人也一樣,隨口閒聊的都是其他的話題。
絕口不提陸宴尋。
周美霞說,她中午吃完飯去堂叔家的時候,聽堂嬸說,葉曉蘭嫉妒薑棗給她潑臟水的事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估摸著現在已經傳的村裡好多人都知道了,大家私底下都罵葉曉蘭心思歹毒來著。
薑棗對葉曉蘭的事不關心,也不感興趣。
隨口把話題揭過去了“媽,你們下午去大雨哥家乾嘛的?是不是大雨哥和孫荷花那事有轉機了?”
提到這事,周美霞也有很多話要說。
轉頭把葉曉蘭那事拋到一邊,接著薑棗的問題說起堂叔家的事
“你爸昨個下午去彆的村乾活,正好那戶人家有個姑娘二十一了,正準備托媒人給說個婆家,你爸覺得那戶人家不錯,人姑娘也俊,大雨不是和孫荷花鬨掰了嗎,你爸就想著看能不能把那個姑娘說給大雨,所以今天讓我跟他一起去問問。”
“咋樣了?”薑果抬起小腦袋追問。
“大雨不乾。”周美霞乾脆道。
“大雨哥還在等著孫荷花回心轉意?”薑棗也問。
“是啊。”周美霞說,“大雨說,他想再等等,再找個時間去跟孫荷花談最後一次,如果她還是不願意,那就真算了,到時候再作其他打算。”
“你嬸看說不動大雨,也就隨他去了,後來你嬸說,桃子今年都二十一了,先給桃子說對象也行,我聽你嬸那意思,是想讓你瞅瞅你們住那家屬院裡有沒有合適的小夥,我說回來問問你,但你嬸也說了,沒有也沒關係,她托媒人說彆的。”
薑棗聽她媽說著,腦海裡回憶起薑桃來。
記憶中薑桃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她和原主雖然年紀差不多大,但特彆照顧原主這個堂妹。
薑桃的成績很好,還考上了中專。
在這個年代,中專畢業是包分配工作的,所以中專要比高中吃香多了,也難考多了。
薑桃中專讀的就是紡織技工學校,畢業後自然也被分配到了紡織廠工作。
後來紡織廠對外招人,她第一時間就給當時還在小姨家帶孩子的原主擔保了一個入廠名額。
再後來原主經不住葉曉蘭那個倀鬼發小的糾纏,又去求薑桃替葉曉蘭也擔保了一個。
因為這事,薑桃好像還搭進去不少人情,甚至自己花了好幾塊錢買東西送禮。
薑棗回憶到這裡時,又聽見周美霞說
“桃子那丫頭人長得漂亮,心也善,是個好姑娘,誰家要是娶了她,那也是娶了個好媳婦,要是真有合適的好小夥子,咱還真能幫忙牽牽線,也不是說非成不可,但要是成了,不也是一件美事嗎。”
薑棗想了想說“我在婆家那一片認識的人也不多,等陸宴尋來了我問問他,看他有沒有認識的,沒說對象的男孩子。”
見薑棗願意幫忙,周美霞又補充道
“你嬸還說了,隻要是家在城裡的男孩子都行,不指望有多好的家庭背景,不用在鄉下種地就行了,要我說,你嬸說的條件不過分,再說,人家桃子自己也爭氣,不是那種結了婚就躺在家裡享受的人。”
薑棗聽到最後,覺得自己的膝蓋莫名中了一箭。
因為她好像就是那種結了婚就躺在家裡享受的人……
周美霞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問題,連忙改口“我不是說你,不說了,吃飯吃飯。”
薑棗嘻嘻笑了“沒事,媽,我選擇陸宴尋,本來就是要過好日子的。”
薑棗並不在意她媽的話。
誰說她都不在意,哪怕陸宴尋本人親口說這樣的話,她都無所謂。
況且陸宴尋要是真敢這麼說,她就讓孩子跟她姓。
不過桃子姐這事,她可真得上上心。
能不能成暫且不說,隻說一句,有好事誰不想著自家人?
薑棗把這事放在了心上,想等陸宴尋來了問問。
“姐好像真的很生姐夫的氣呀,現在都連名帶姓稱呼姐夫了。”薑果把腦袋湊到薑北跟前,說悄悄話。
“我也覺得。”薑北小聲回答。
兩人隻說了一句就繼續吃飯了。
他們記住了,姐夫出現之前,堅決不能提到他。
晚上薑果還是繼續跟薑棗睡。
隻是今晚她再也不敢提到關於姐夫的話題了。
結果她不提,薑棗卻主動跟她提。
“果子,你說,你姐夫到底乾啥去了?”
薑棗睡不著,翻身麵向薑果,問出了這個讓薑果措手不及的問題。
“這……”薑果如臨大敵,“呃……這……”
薑果結巴了兩聲,隻能硬著頭皮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跟姐夫不熟,姐,你跟姐夫熟,你自己想想。”
薑棗就是自己想不到,才問薑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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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想問個答案出來,隻是睡不著,想找人說說話。
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她現在最感興趣的事,就是陸宴尋為什麼還不來。
所以才隨便問了薑果一句。
“我跟他好像也不熟。”薑棗扯了扯嘴角說,“我跟他……才認識沒幾天。”
薑果聽得奇怪,疑惑地問“你們不是結婚很久了嗎?你倆不是先處的對象才結的婚嗎?”
薑棗回過神,趕緊把話圓回來
“那是他對我一見鐘情,是他追求我,我跟他還不熟的時候,他家就來提親了,然後……然後結了婚他不就去保家衛國了嗎,我和他又生疏了,雖然他現在回來了,但我總有種跟他認識沒幾天,一點也不熟的感覺。”
“可能是他離開太久了吧。”薑棗最後說。
薑果了然地點點頭“嗯,這麼說也是。”
“是的。”薑棗應了聲,“算了,不提他了,提他又掃興了,有點困,睡覺吧。”
薑棗快速結束這個話題。
翻過身,背對著薑果,打算睡了。
薑果還想再聽薑棗說說她和姐夫之間的事,但她姐又不想提姐夫了。
她隻能把好奇心往肚子裡壓了壓,聽話睡覺。
到了第二天,薑棗以為陸宴尋怎麼著今天也該來了。
但事實又讓她失望。
和前兩天一樣,從早等到晚,不見陸宴尋的人。
第三天,第四天,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