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跟著林雨薇,一路來到院裡的雜役房。剛踏入房間,一股陳舊的氣息便撲鼻而來。長庚打量著四周,簡陋的陳設,斑駁的牆壁,無不訴說著這裡的清苦。
起初的兩天,林雨薇仿若將長庚遺忘了一般,沒怎麼搭理他。她隻是自顧自地沉浸在修煉之中,每日清晨,便在雜役房後的小院裡打坐運氣,吸納靈氣,那專注的神情讓人不敢輕易打擾。隻是在偶爾回房拿東西時,會看長庚一眼,簡單地問一句“住得可還習慣?”長庚忙回應“尚可,多謝姑娘。”
這兩日,雜役房顯得格外安靜。長庚也正好樂得自在,他在這小小的房間裡踱步,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他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雖被帶到此處,可未來卻依舊迷茫。他時而望著窗外那一小片天空,時而坐在床邊,思考著未來的方向。是該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出人頭地?還是先在這雜役房裡慢慢積蓄力量,尋找機會?長庚的內心猶如一團亂麻,找不到清晰的頭緒。
長庚有時也會在林雨薇修煉間隙,輕聲問道“姑娘,我在此處,日後可有什麼具體事宜要做?”林雨薇微微抬眸,說道“且先安心待著,日後自會安排。”說罷又繼續閉目修煉,長庚無奈,隻能繼續自己的思索。
到了第三天,曙光初破,晨暉如金紗般輕柔地覆於庭院之中。林雨薇終是打破了兩日的寂靜,對長庚下達了指令。“長庚,速將我院中落葉清掃乾淨,不得有絲毫懈怠!”她她俏立房門口,雙臂優雅交叉於胸前,一襲淡藍長裙隨風搖曳生姿,恰似幽林深處盛開的幽蘭,可那麵容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霜雪覆於花尖。
長庚抬眼,無奈地瞅了她一下,心中暗自腹誹“這女子著實嚴苛,我本是來此等待調查結果,卻被當成了免費苦力,真是倒黴透頂。可如今寄人籬下,又能如何?先熬過這一陣再說吧。”那低語雖輕如蚊蚋,卻仍被林雨薇敏銳捕捉。“你說什麼?”她柳眉緊蹙,雙眸寒芒乍現,恰似冰刃出鞘。長庚瞬間神色慌張,賠笑道“無,無事,師姐,我即刻便掃。”言罷,匆忙抄起掃帚,開始清掃。掃帚與地麵摩挲,發出“沙沙”的低吟,枯黃落葉似聽話的孩童,在他的揮掃下漸漸聚攏。
待落葉清掃完畢,長庚尚未來得及喘息,林雨薇的聲音再度響起“長庚,去為我院中花卉澆水,休要損傷那嬌弱花骨朵。”長庚暗自咬牙,心中叫苦不迭“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我堂堂男兒,難道就要在這雜役之事上消磨時光?可若反抗,肯定會被她刁難,說不定還會影響調查結果,罷了罷了。”卻隻能恭敬回應“謹遵師姐吩咐。”他提桶取水,小心翼翼地將水灑向花朵,那水珠似剔透的玉珠,於花瓣上滾動,他的眼神滿是謹慎,仿佛那些花瓣是稀世珍寶。
這一日,長庚在林雨薇的差遣下,忙得腳不沾地,各種雜活紛至遝來。直至日暮西垂,他拖著仿若灌鉛的雙腿回到雜役房,整個人如散架般癱倒於床榻之上,口中喃喃“如此日子,何時方休。難道我就隻能這樣被動接受,毫無還手之力嗎?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數日後,林雨薇似覺仍未儘興,對長庚道“長庚,往廚房為我取來飯菜。”長庚心中的不滿瞬間湧起,忍不住出言“師姐,我乃在此靜候調查結果之人,並非專職雜役。”話語間,怨氣四溢。林雨薇美目圓瞪,嗬斥道“在青雲宗,從無閒人。你若不願,儘可離去。”長庚滿心無奈,隻得默默前往廚房。一路上,他滿心憤懣,暗自詛咒這命運的捉弄“這林雨薇也太不講理了,可我不能走,我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隻能先忍了。”
長庚在林雨薇的指使下,時光悄然流逝。他也在這忙碌中漸漸適應,雖辛勞異常,卻也有了幾分安穩。
一日,長庚勞作完畢,於庭院老樹下休憩。暖陽如慈母之手,透過葉間縫隙,輕柔撫於他的麵龐。他雙眸微闔,沉浸於這片刻的寧靜之中。林雨薇款步走來,手中一方素白手帕遞向他“擦擦汗吧。”那嗓音較往日多了幾分溫婉。長庚詫異地接過,抬眸望向她,眼中滿是困惑“這女人怎麼突然轉性了?前幾日還對我呼來喝去,今天這般好心,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林雨薇淺笑道“見你近日頗為乖巧,今日特許你稍作歇息。”長庚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暗覺林雨薇並非那般不近人情,趕忙致謝“多謝師姐。”
自那日後,林雨薇雖仍會差遣長庚做事,卻也時常予以關切。如長庚勞累時,會有一杯清水悄然置於身旁;衣衫破損,亦會有新衣遞來。二人關係於這細微相處中緩緩蛻變,往昔的火藥味漸漸消散。長庚心中也漸漸對林雨薇有了新的認識“或許她也並非那般惡劣,隻是此前對我有所誤會或者隻是想考驗我?不管怎樣,這樣的相處倒也不錯。”
然,就在長庚已習慣這般生活之際,一夜,墨雲蔽月,庭院仿若被黑暗巨獸吞噬,靜謐得令人心慌。長庚於睡夢中忽聞庭院傳來一絲異響,那聲響仿若暗夜中遊走的幽靈,細微難辨,若非他素日警覺性極高,恐難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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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庚瞬間警醒,如獵豹般悄然起身,輕推房門,目光如炬。隻見數道黑影於林雨薇房外鬼祟遊蕩,仿若暗夜中的惡魔。長庚心內大驚“不好,有人欲加害師姐!這可如何是好?我雖對她之前的行為有些不滿,但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危險。可對方人多勢眾,我能敵得過嗎?不管了,先衝上去再說,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他毫不猶豫,如離弦之箭般疾衝而去,厲聲喝問“爾等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黑影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得身形一滯,卻又迅速反應,如餓狼般向長庚撲來。長庚毫無懼色,身姿矯健,與黑影們瞬間陷入一場惡戰。拳風呼嘯,掌影交錯,長庚施展出渾身解數,與黑影們在這暗夜庭院中展開殊死搏鬥。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我不能輸,一定要保護好師姐。”
雨薇於房內聞聲而出,見長庚拚死守護,心中湧起無儘感激與欽佩。長庚雖身手不凡,然黑影眾多,漸漸力有不逮。一黑影瞅準時機,暗中偷襲,長庚閃避不及,手臂被利刃劃破,鮮血瞬間滲出,於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長庚,小心!”林雨薇驚呼,聲音中滿是焦急。長庚緊咬牙關,強忍傷痛,繼續與黑影們纏鬥。心中想著“這點傷算什麼,絕不能放棄。”
苦戰良久,長庚終於覓得對方破綻,仿若暗夜中的戰神覺醒,施展出遺跡中學得的絕世技藝,隻見光芒乍現,黑影們如遭雷擊,紛紛倒地。長庚成功擊退來敵。
林雨薇匆忙奔至他身旁,望著他臂上傷口,眼中滿是疼惜“你可有大礙?”長庚強顏歡笑“我無妨,師姐,隻要你安然無恙。”林雨薇目中淚光閃爍,動容道“快入屋,我為你包紮傷口。”
入得屋內,林雨薇取來藥箱,纖手輕柔地為長庚處理傷口。她的動作輕如羽毛,每一次觸碰都仿佛帶著無儘的關懷。“可疼?”她的低語如春風拂過心田。長庚微微搖頭“些許小傷,不足掛齒。”林雨薇嗔怪道“還敢逞強,若非你,今夜恐有不測。”長庚心中卻想“經過此事,我與師姐關係應該會更好了吧,或許這也是我在這青雲宗的一個轉機,以後的路又會怎樣呢?不管如何,我定要好好守護身邊之人。”
經此一役,林雨薇對長庚的態度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不再隨意差遣,而是視作摯友,二人情誼在這血與夜的洗禮下,愈發醇厚深沉。
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幾個犯事的外門執事長老被青雲宗嚴懲,以正宗門之風。長庚得知此事後,覺得自己在青雲宗的使命已了,便決定回青雲村。
當他向林雨薇告彆時,林雨薇正在院子裡修剪花枝。聽到長庚的話,她手中的剪刀微微一頓,似乎這消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師姐,我來青雲宗的事情已經解決,我打算回青雲村了。”長庚說道,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舍,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堅定。
林雨薇抬起頭,看著長庚,輕聲問道“這麼著急走?”
長庚笑了笑,解釋道“村子裡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回去處理,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兒。”
林雨薇低下頭,繼續修剪花枝,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好吧,你自己路上小心。”
長庚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林雨薇,隻見她依舊專注於手中的花枝,那模樣仿佛對他的離開毫不在意。長庚心中有些失落,默默離開了院子。
林雨薇看著長庚離去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了一些不舍。這些日子以來,她對長庚各種使喚慣了,如今他要走,竟覺得有些不習慣。但她傲嬌的性子又讓她不好意思直接挽留,隻是不停地找些小事讓長庚做,試圖拖延他離開的時間。
“長庚,你去把我院子裡的水缸打滿水。”林雨薇喊道。
長庚無奈地停下腳步,說道“師姐,我都要走了,這些事您找彆人做吧。”
林雨薇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怎麼?讓你做點事就這麼不情願?難道你忘了這段時間我對你的照顧?”
長庚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又拖著步子走向水缸去打水。他一邊吃力地搖著轆轤,一邊低聲嘟囔著“師姐這是怎麼了,都要走了還不放過我。我都已經表明歸意,難道是我哪裡得罪了她,還是她另有打算?”那聲音裡雖有抱怨,卻也帶著一絲疑惑與無奈。
“我仔細想了想,我感覺你還是留在青雲宗比較好,我們還有一場比鬥,萬一你跑了,我去哪裡找?”林雨薇眼神閃爍,猶豫著說到,那表情像是在努力找一個合適的借口,可又似乎難以掩飾內心真正的想法,手指不自覺地纏繞著衣角。
“我怎麼會跑,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我長庚彆的本事沒有,言而有信是我立身根本。”長庚挺直了腰杆,表情嚴肅而認真,聲音洪亮且激昂,還在慷慨激昂為自己辯解,胸膛隨著呼吸起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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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長老身著一襲青衫,負手而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已有了幾分猜測。隻見他微微抬步,故意當著林雨薇的麵,語重心長地對長庚說道“長庚啊,你隻是白靈根,留在咱們青雲宗怕是會遭受欺負,還是回你的青雲村去吧。”那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