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路凡就收到了祖逖要辦晚宴的邀請。
理由是,祖逖要收劉婉為義女,順便為大家接風洗塵。
看著麵前明顯是祖逖身邊貼身護衛的傳訊兵,路凡盲猜劉慎和徐風崖已經給他在祖逖麵前正名了。
路凡理了理衣衫,跟著來到宴會場地。
來的人不多,除了路凡這邊的村民外,還有幾位祖逖的參將,應該都是心腹之屬。
這些人此刻都圍在劉慎祖孫倆身邊。
顯然他們也知道了祖逖要收義女的事情,紛紛上前恭賀。
路凡被帶到了主位的左下首,劉慎祖孫就在他旁邊。
不多時,祖逖入場。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垂頭喪氣的徐風崖。
祖逖一來,所有人都不由站起來向他行禮。
他連連擺手,一邊大馬金刀的坐到主位,還特意朝路凡示意。
“路公子快請就座,大家不必拘禮。”
接著,他又朗聲道。
“今日乃是家宴,我有三喜,想與諸君共享!”
“一喜慶賀我摯友血脈尋回,二喜慶賀我收得義女,三喜今日冀州來客,為我漢人同胞接風洗塵!”
說罷,他端起酒杯,聲如洪雷。
“來吧,諸位與我滿飲此杯!”
整個宴會的氣氛瞬間被點燃,大家紛紛向著祖逖稱讚祝賀,祖逖開心的連喝幾杯,眼中都帶了幾分朦朧。
路凡靜靜的坐著吃喝,耳邊傳來祖逖有些大著舌頭的聲音。
“路公子,我已聽說了,我那下屬多虧了你的救助與照拂,不然他恐怕早已死在冀州。”
“還有我那摯友遺孤,若不是你,他們祖孫恐怕也死在了羯人刀下。”
“今日我對你多有怠慢,還請公子海涵!莫要與我這粗人計較。”
醉的這麼快?路凡忍不住多看了祖逖幾眼。
但見其迷離的眼神下有精光閃爍。
路凡就知道對方在裝醉。
他也不拆穿,隻作不在意道。
“不過是順手而為,貿然前來叨擾,已是我的不是,怎會怠慢?祖將軍不必如此。”
“不!”祖逖手拿酒杯搖著頭,晃晃悠悠的從座位上下來。
“徐風崖是我心腹,婉兒是我義女,劉慎是我摯友的堂叔,也就是我堂叔。你救了他們,就等於救了我祖逖!”
祖逖越說越覺有理,他甚至直接向路凡躬身行了一禮。
大聲道,“恩人!請受逖一拜!”
整個宴會場安靜了一瞬,祖逖麾下的那些將士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神。
路凡有一種被社死的感覺。
靠!這老小子還演上了?!
“將軍言重了!將軍身份貴重,凡怎敢高攀?將軍切莫再說此話。”
不就是演嗎,當誰不會了?
路凡越客氣,祖逖的心裡就越過意不去。
他下午送走劉慎後,又特意叫來徐風崖驗證。
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更加荒唐和不可置信!
什麼地獄,縮地成寸,行千裡之路竟然隻用了兩天?!
還有人作孽死後竟會轉生成豬人?!
這可真是……太好了!
叫他說,南廷那大把混吃等死的官員就該下地獄!
還有那些異族,罰他們把那什麼八熱地獄全體會一遍,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想到這,祖逖不由又湊近了一些,悄聲道。
“路小兄弟,這世上真有地獄嗎?”
“若有,那些異族、貪官汙吏為何還不下地獄?”
路凡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看他臉上隻有好奇和求知,路凡簡直要懷疑這貨是不是來找茬的。
他要能做主讓這些人下地獄,還用得著猥瑣發育嗎?
不過路凡卻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