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之地，瞬息即至。若兄長想來小弟的村莊，一息即可抵達。”
一息即至？！
祖逖滿臉震驚。
“還有這種神物！”
路凡摸了摸臉，“咳嗯…是陣法，陣法哈。”
祖逖恍然。
也對！賢弟連地獄門都能打開，更彆提這樣一個小小陣法了。
很河狸！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動心了。
“…若能為朝廷所用，何愁不能掃清北境？”
他這話並不是對路凡說的，更像是喃喃自語。
不過路凡也聽見了。
給朝廷用？朝廷在想屁吃！
看來現在的祖逖對東晉朝廷還沒完全失望透頂。
路凡記得，是祖逖把桃豹打敗之後，徹底收複豫州，朝廷卻派了人來摘桃子。
從這時候開始，祖逖才對朝廷漸漸失去信任的。
畢竟，人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你朝廷不說獎賞，還開始擔心什麼擁兵自重，獨立稱王，然後著急忙慌的派個啥也不懂的佞臣來治理。
擱誰誰不生氣？！
路凡頓了頓。
看來是時候給南廷在祖逖麵前上點眼藥了。
“大哥覺得現在的朝廷值得你效忠嗎？”
值得嗎？
祖逖怔住，他一時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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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凡繼續。
“北境淪陷已經十五年了，朝廷有何計劃？”
沒有計劃，還在爭權奪利，醉生夢死……
“我聽說兄長北伐連兵都是自己招募的，糧餉如今可還夠？”
早就不夠了，還沒出淮陰就花光了……
“若石勒與兄長決一死戰，兄長以為朝廷可會派兵支援？”
不會……tt
不得不說，路凡殺人誅心還是很有一套的。
他每問一句，都在祖逖心口紮上一刀。
血淋淋的現實就這麼被硬生生剖開來，祖逖忽然覺得心好累！
為這樣的朝廷真的值得嗎？
路凡沒再繼續，轉而道。
“不瞞兄長，小弟這個陣法，若不是對兄長非常信任，小弟是決計不會拿出來的。”
他開始賣慘。
“小弟也怕呀，若讓有心人知道了，小弟焉有命可活？”
“這世上‘天妒英才’的事還少嗎？”
嗯，自己就是那英才~
天妒，哪有什麼天妒。
明明是棒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
樹大招風，祖逖怎麼會不明白！
像賢弟這樣的人才，到哪裡不被奉為上賓？
隻是那些上位者都信奉一個道理不能為我所用者，必為我所殺。
祖逖怎麼忍心這樣一位人才就此隕落？
他深吸一口氣，歎道。
“是兄長沒考慮周全，賢弟放心，此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隻是派兵支援還需借此傳送，屆時我會讓將士們都蒙上眼睛。”
路凡勾了勾唇。
“那就勞煩兄長再劃一片地來，小弟明日就建造傳送塔，回去後就讓人把這個月的藥劑送來。”
祖逖一聽，也高興起來。
雙方已秉燭夜談良久，遂不再多說。
送走路凡，祖逖忍不住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
忍不住再次歎息一聲。
他自己獨身來到北境，何嘗不是對朝廷的失望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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