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踝不知道被什麼劃傷了,隱隱作痛,關節也腫了,真是太難受了。
我又餓又渴,頭暈腦脹,要是我爸媽在,不知道有多心疼。
要是現在在家我爸肯定會給我冷敷,再給噴上點雲南白藥。
我媽鐵定會要帶我去打一針破傷風針,她還會一邊說著各種忌口,又一邊給我做各種好吃的補身體。
這種幸福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複返。
如今看著腫脹的腳踝,錐心的痛啊,我恨這該死的車禍。
我原本在現代的馬路上開著車,怎麼突然穿越到了抗日時期,我寧願躺在醫院,也比在這強。
我可不想被日本人抓住,那電視劇裡一幕幕可怕的劇情讓我開始焦慮。
趙叔發現我的情況不對勁,立刻叫來一個護士過來查看。
我問她嚴不嚴重,她麵無表情的說“如果是士兵受這樣傷,根本不需要包紮。”
我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是小傷,萬一得了破傷風怎麼辦,也是會死人的。”
她歎了歎氣,人我見多了,還沒見你這麼怕死的。
這時我挺尷尬的,我想了想,咬咬牙說道“那好吧,你隨便包紮下。”
洞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大家不約而同看向洞口。
那個18歲的小士兵最先發聲,他驚喜的跑到洞口一把抱住探頭進來的老兵。
大喊“爹,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被炸死了呢?”
此刻我才看清進來的是那個拉引線的白發老兵,他的手臂和胸前都有血跡。
醫生和護士給他仔細檢查了,幸好沒有大傷。
他喝了點水,簡單的吃了乾糧,望著大家聚焦的目光,他一次次欲言欲止,緩緩低下頭,最後忍不住大哭。
“太慘了,太慘了。”
你們走後不到半個小時,日軍攻占了醫院,大部分士兵都英勇就義了,十幾個國軍重傷員和宋醫生落入日寇的魔爪。
日本兵把傷員從病床上拖下來,脫光衣服,綁在樹上。
他們把傷員的手臂拽直,按在牆壁上,用鐵釘從手掌或殘肢上釘進去,活活的把他們折磨死。
宋醫生,他停頓了下哽咽,他
是個真正的男人,嚴刑拷打之下他不肯投降,日本人把他綁在最大的一棵樹上。
一個軍官接過一個日軍的步槍,舉起閃著寒光的刺刀,照著他的胸膛刺去。
隻聽撲得一聲,鮮血沿著刺刀噴出。
刺完以後,摘下刺刀又遞給下一個日軍,讓其繼續向宋醫生身體刺去,一直刺到宋醫生斷氣為止。
大家都聽不下去了,失聲痛哭,尤其是醫生和護士們,他們不比士兵,沒有見慣這種殘酷場麵。
日軍慘絕人寰的暴行讓他們悲憤的情緒高漲,咬牙切齒大罵
“日本人就是畜生,毫無人性”
大家似乎預知到了留守的幾個女護士的命運,半天沒有人問,大家陷入了悲痛的沉默。
過了一會,角落的小護士站了起來,緩緩的邁著沉重的腳步,跌跌撞撞的走到白發老兵跟前。
她舉著那頂護士帽,突然跪地大哭
“我表姐香梅有沒有逃出來。”她帶著哭腔問道。
白發老兵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後,伸出雙臂,輕輕的扶起護士坐在他旁邊。
一臉平靜的說出來“都死了,我親手埋得。”
女護士聽後,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白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日軍即將攻破醫院之際,我看見宋醫生在後院把最後三顆子彈留給了他們,然後讓他們從後院逃出去。
接著他示意我關閉後門,他又回到醫院裡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