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雎將應地托付給蒙驁,嬴稷有些不滿,他遣蒙驁去,範雎便托付給蒙驁。
那若是他親自去問的話,是不是也直接托付給他啊?
身為大秦的丞相,對大秦的利益,對自己的利益,就如此的敷衍了事?!
範雎還是那個全心全意的大秦丞相麼?
對了,此前,白起攻趙準備更進一步時,範雎收受他國賄賂,以秦軍疲憊為由提議退兵,白起還為此生了好大的氣。
若不是顧及秦律,白起當時大抵能將範雎生吞了。
也許,白起是對的嗎?
至此,範雎失去了嬴稷絕對的信任。
為了警告範雎,嬴稷將一直關押在鹹陽獄的王稽處置了。
秦昭襄王五十二年,王稽棄市。
棄市,即剝奪生命且不允許收屍。
就在範雎惶恐不安的時候,一個燕人來到了秦國。
燕人蔡澤,一直不得誌,去了趙國,結果被趙王驅逐。
路過韓魏,又被人劫走了行李包袱,鍋碗瓢盆都讓搶走了……
可到了秦國卻開始大放厥詞,使人傳話給範雎,“燕客蔡澤,天下飽學之士,如果他見了秦王,秦王必定以其為相而剝奪你的地位。”
範雎聽聞很不高興,哪怕秦王不那麼信任他了,可他還是秦相呢!
範雎命人召蔡澤一見,蔡澤卻是與傳言相反,恭恭敬敬的行禮。
但小心眼的範雎還是不高興,倨傲的看著蔡澤,“就是你揚言要取代我成為秦相?有這事嗎?”
蔡澤恭恭敬敬的吐出讓範雎討厭的答案“是的,有。”
範雎冷哼一聲,語氣有些陰陽道“範雎願聞其詳。”
蔡澤展開忽悠大法……
範雎竟然被折服!於是,蔡澤成了範雎的座上客。
過了幾日,範雎將蔡澤引薦給了嬴稷,嬴稷便召見了蔡澤,蔡澤向嬴稷闡述了自己為秦東收周室的計策。
嬴政和嬴櫟也在旁聽了蔡澤的話。
待到蔡澤走了,嬴稷愉快的問二人“曾祖欲拜蔡澤為客卿,以為如何?”
嬴政點點頭,“蔡先生講的很有道理,政兒受益匪淺。”
嬴櫟也點點頭,心裡想著,這還沒完呢,蔡澤可是還做了幾個月的秦相呢,隻是,應侯恐怕不能善終了。
單單王稽通敵一事,就足夠連累範雎的腦袋了,他再犯糊塗誰也沒辦法。
果然,在蔡澤任客卿之後,還沒過幾日,範雎推說有病欲辭官請歸相印。
嬴稷不放人,範雎直接稱病不朝!
嬴稷氣不過,行!不來上朝是吧?還辭官,辭什麼辭,寡人罷相!不當就不當,寡人還不稀罕呢!
還恐嚇了一番範雎,“王稽通敵,應侯彆忘了,依秦律,應侯亦當誅!”
嬴稷心悅蔡澤東收周室的計策,於是蔡澤走馬上任,成為新的秦相。
恰逢這年,西周君與周赧王皆崩逝,在山東六國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大秦已經將周王室的京讖之地收歸秦有。
除了楚國起來跳了兩下,罵了秦國幾句,其餘各國皆裝聾作啞。
嬴稷在規劃九鼎入秦的路線。
嬴櫟勸說嬴稷,“曾祖,莫走水路,以防巨鼎落水遺失。”
嬴政卻不讚同,“可是阿姊,若是走水路,更省時省力呀。”
嬴櫟反駁“若是巨鼎落水還需打撈,豈不是更耗費時間和人手。”
“陸路也存在一定危險呀,若是不慎還會翻車嘞,”嬴政白了嬴櫟一眼,“此前司馬錯將軍伐蜀時那樣的大船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