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櫟匆匆走進營帳,“將軍。”
王翦抬眸看向嬴櫟,“公主回來了,王上有令,命公主速回鹹陽,給。”
嬴櫟伸手接過,拆開泥封,展開紙張,嘖,這些宗親還真是愛找事,還有呂不韋,故意的是吧?
不過阿政可真是……蔫壞蔫壞的,許是幼時與先曾祖父相處,就染了些曾祖父的習氣吧……
很快,寒霜帶著張良也趕了回來,嬴櫟看著張良,“身體可還吃得消?我先走,你在後麵慢慢走?”
張良搖搖頭,“不用了,張良可以,公主不必擔心。”
“從這裡到鹹陽可是遠的很呢,若是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我,好嗎?”嬴櫟叮囑道。
張良點點頭,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經開始動搖了。
嬴櫟踏上了回鹹陽的路,山東之事,儘數交給王翦,雖然她本來也沒咋管,她就是個掛名的甩手掌櫃,不過經過幾次戰役,王翦也打出些名聲了,用不著她了。
一路奔波,抵達鹹陽城。
鹹陽市,人頭攢動,嬴櫟勒馬而立,“寒霜,你送張良回府,陳夫人大抵擔心壞了,而後你直接回公主府就好了。”
張良掀開車窗簾,露出有些蒼白的小臉,“可有什麼張良能做的?”
嬴櫟笑道“當然有,比如照顧好你自己,快回去吧,寒霜,走吧。”
“諾。”寒霜應聲離開。
“相邦!相邦!”嬴櫟翻身下馬,揚聲喊道,“相邦的書修好了呀?”
圍觀的諸生紛紛揖禮,有知道是嬴櫟為呂不韋紙張的人祈盼的看著嬴櫟,也有人暗戳戳的想要算計什麼。
呂不韋笑眯眯的看著嬴櫟,“是啊,公主回來了?要看看麼?”
“《呂氏春秋》,說真的,你還挺敢起名的,真是厲害!不愧是大秦的相邦!”嬴櫟豎起大拇指。
有書《春秋》,本為曆史記載之名稱,為教誨太子之用。
呂不韋嗬嗬笑著,也不在乎嬴櫟是在誇他還是諷他,畢竟,從來都是公主找他的麻煩,如今他也有機會給公主找點不痛快了,心裡就挺痛快的。
“嘖,你故意的是吧?”嬴櫟有些嫌棄道,“你說他們對你的書更感興趣?還是對紙張更感興趣?”
呂不韋一噎,似乎也沒那麼痛快了……
有儒生趁機說道“公主,不知這紙張……”
嬴櫟笑道“紙張目前隻供大秦官府及軍中使用,若是挪做他用,還要奏請王上定奪,大抵會是售賣或者賞賜。”
若是著書,幾張紙根本不夠用,可若是挪用較多紙張,若是被發現,秦律森嚴,得不償失。
有人看向呂不韋,呂不韋曾經是大商人,呂不韋不是沒琢磨過,隻是紙張和竹子看著就是兩樣毫不相乾的東西,他還沒研究明白……
“哎,你看相邦也沒用啊,頂多相邦修書有剩下的,旁的都在本公主手裡,他想賣也沒多少可賣的。”嬴櫟看向那個人。
那人心虛的低下頭,因著呂不韋的縱容,也因著嬴氏宗親的唆使,他給秦王的上書言辭十分激烈。
“公主許久不在鹹陽,還是快回府看看吧。”呂不韋笑道。
嬴櫟挑挑眉,“怎麼?有人硬闖公主府了?還闖進去了?”
“怎麼會,王上和武安君護得緊,再說,公主威名在外,誰敢呢?”呂不韋嗬嗬笑道。
“你想說我凶名在外就直說,虛偽的嘞,哼,你們都乾了什麼好事自己清楚,本公主要進宮去找王上告狀了,”嬴櫟說著上馬離開,“哎,麻煩讓個路。”
還在翻看書冊的諸生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