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嬴櫟才準備去甘泉宮。
“卿錦,卿桉,跟著寒霜和我一起去甘泉宮,”嬴櫟蹙眉說著,“隻是要有臟手的事情,卿桉,要你處理的。”
“諾。”少年應道,與往常一樣,一派沉著乾練的作風。
甘泉宮。
“叔母。”嬴櫟行禮道。
趙太後因著有事相求,十分熱絡的過來扶住嬴櫟,笑容滿麵,“櫟兒來了,不必行禮,快過來坐,過來坐就好~”
嬴櫟也回以趙太後一樣的熱情,握著趙太後的手,不動聲色的搭上了趙太後的手腕,脈象無異常。
她沒學過旁的,隻是央著景黎學了一點脈象,並著重學了婦人有孕的脈象,僅此而已,卻也夠用了。
“卿錦,卿桉。”嬴櫟吩咐道。
卿錦隻是拎了個食盒,裝了幾樣小巧精致的點心,卿桉拎著一大筐橘子,個個飽滿圓潤,看著就沉甸甸的。
二人放下東西又退至寒霜身後,嫪毐陪在趙太後身邊。
“叔母嘗嘗看,櫟兒親手做的,”嬴櫟笑意盈盈的將點心推向趙太後。
“櫟兒手巧~”趙太後笑道,撚起一枚糕點嘗了嘗,“嗯,好吃,櫟兒真厲害~”
“叔母喜歡就好。”嬴櫟開心道。
趙太後看了看嫪毐,複又看向嬴櫟,一副一臉為難的樣子,卻發現嬴櫟正在低頭剝橘子,壓根就沒看見她的表情……
“叔母,今年剛摘的橘子,有一顆樹結的果子格外甜,叔母嘗嘗。”嬴櫟將剝好的橘子遞給趙太後。
“給阿母和師父也送了些,本來是打算也給王上送一些的,王上晚些時候也會過來,索性都帶到叔母這裡了。”
趙太後笑著接過橘子,“還勞得櫟兒親自動手~”
心裡卻在想著,那要在嬴政來之前提出給嫪毐封侯之事,畢竟此前她與嬴政說時,嬴政是強烈反對的。
所以她也隻好直接找嬴櫟了,畢竟王璽在嬴櫟手裡,隻說服嬴櫟也是可行的。
她並不知道王璽在嬴政手裡。
或者說除了嬴政身側的人,誰都不知道,包括呂不韋,嬴政將自己身邊的人培養管教的極好,旁人無隙可乘。
趙太後將手裡的橘子掰了一半分給嫪毐,這下嬴櫟得說話了吧?
果然,嬴櫟嗔怪道“叔母~”
趙太後佯裝才反應過來,欲伸手拿回嫪毐手中的橘子,略一猶豫又放棄了。
“哎呀,櫟兒彆見怪,嫪毐在叔母身邊很久了,將叔母侍候的極好,算是賜給他的好了。”
嬴櫟抿著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看了嫪毐一眼,“哼,算他走運,能侍候在叔母身邊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侍候太後,是小臣的福分。”嫪毐看起來恭恭敬敬的笑著,卻在不停的跟趙太後使眼色。
他隻是說羨慕那些君侯,趙太後卻說可以替他向王上請封,他便惦記上了,後趙太後又有悔意,他使出渾身解數討得趙太後歡心,使得趙太後複又同意。
趙太後頓了頓,開口道“是,是他的福分,政兒忙,有他陪在叔母身邊,叔母也高興。”
“叔母想給……想給他請封,櫟兒覺得如何?”趙太後好不容易才說出來。
“給一個宦官請封?”嬴櫟詫異的看向趙太後,“叔母,不妥的,叔母隻當不曾說過,櫟兒也不曾聽聞。”
既是說出來了,那再繼續說就變得容易多了,趙太後開口道“他將叔母侍候的好嘛,叔母也是高興,才為他請封。”
“侍候叔母,是他的本分,可不是功勞,換一個人也一樣該侍候好叔母。”嬴櫟不肯同意。
“好櫟兒,算叔母求你了,就像相邦那樣風風光光的,也不用有那樣的權力,還跟在叔母身邊,叔母身邊的人風光,叔母也有麵子嘛。”趙太後像是腦殼進水了似的說道。
“同相邦一樣?”嬴櫟直接氣笑了,真是離譜,怎麼能這麼離譜?“太後想給他封侯?太後的麵子是一個宦官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