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還未開口,張良說道“無事,帶他們去玩吧,看好他們。”
張武果真轉頭就帶著幾個少年走了。
留侯……
“彆看了,人都沒影了。”張良說道。
留侯歎了口氣,“你不必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
張良撇撇嘴,“從小待我極好的陛下與阿姊,你覺得他們不是好人,我為什麼不必對你有敵意?”
……
倆人又爭論起來,嬴櫟看著留侯臉色不太好,輕咳一聲,“你悠著點,彆把自己氣死了。”
張良輕哼一聲,“氣死拉倒。”
倆人都氣鼓鼓的,留侯看著張良,覺得年輕的自己認賊作父,張良看著留侯,覺得這人真是不識好歹。
留侯……
果然還是自己最會氣自己。
嬴櫟輕笑一聲,“好啦。”
又看向留侯,“方才幾個少年,韓信彭越與英布,雖然還年少,但你應該也都認得出來吧?”
“劉季怎麼對他們的?他們為了漢朝立下赫赫功勳,結果呢?兔死狗烹,鳥儘弓藏。”
留侯蹙眉,“你想說什麼?”
嬴櫟笑的十分溫和,“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身後事?”
“你的長子繼承了你的爵位,不過也沒過多少年,不知卷入了什麼事情,差點丟了腦袋。”
“散儘家財勉強保住性命,從高高在上榮華富貴的徹侯,成為一個窮困潦倒的打更卒。”
“次子張辟疆,不知所蹤,傳聞更名換姓躲起來了。”
留侯蹙起眉,分辨著嬴櫟的話有幾分可信。
張良聽得津津有味。
嬴櫟話鋒一轉,“就像你刺殺阿政而後躲起來,你說張辟疆為何躲起來?”
留侯掀了掀眼皮,思索著長子會卷入何事,次子會因何故躲藏。
張良震驚,“你你你……你還刺殺陛下?!”
“阿姊?!”
嬴櫟還未開口,留侯就說道“她知道我做過的事情,所以,她是有目的的去接近你的。”
張良點點頭,“所以阿姊知道我厲害!”
留侯……
到底誇誰呢?
嬴櫟輕輕敲了敲案幾,“你這樣挑撥有什麼用呢?天下隻剩一個大秦了,叫他厭惡大秦去匈奴嗎?”
張良“阿姊,他沒挑撥成功。”
嬴櫟揚起唇角,“嗯,沒成功就好。”
留侯……
嬴櫟又說道“我知道你不待見大秦,所以我也沒讓你乾什麼,也防著你乾什麼,沒處置你,因為你也是張良。”
“但是你也不要太過分。”
張良開口道“張良七歲入秦為質,叔父一家跟著張良一起入秦,衣食住行,讀書習武,阿姊就沒有一樣不操心的。”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長大的,是如何踏入仕途的,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陛下與阿姊在操心,張武也一樣。”
“這世道,大秦穩穩當當,繁榮昌盛,肯定沒有比大秦更好的選擇,哦,就算有我也要留在大秦,還是說你覺得寧可自己碌碌一生,也不願意仕秦?”
“這些你不是想不到,隻是你不喜大秦,所以你不願意去想。”
留侯沉默許久,“我想去穎川看看。”
嬴櫟頷首,“可以,過些時日我要帶張良去下邳,你可以一起。”
留侯離開後,張良看著嬴櫟,嘴巴抿的緊緊的,一臉控訴和委屈。
“想問什麼就問,阿姊又沒你聰明,猜不到你想什麼。”嬴櫟說道。
“阿姊是帶著目的去接張良的嗎?”
嬴櫟點了點頭,“是,因為你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