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旁的事情,嬴櫟揖禮告退,去偏殿將張良帶走了。
少年安靜的跟著嬴櫟。
出了鹹陽宮,嬴櫟才道“你阿母還在傳舍是嗎?先去傳舍接你阿母吧。”
“諾。”少年應聲。
“上馬車吧。”嬴櫟說道。
馬車噠噠駛向傳舍。
嬴櫟微微蹙眉,仇秦麼?倒是可以理解,山東各國都仇秦,畢竟他們看不慣又打不過,仇秦再正常不過了。
理解,但是不接受。
既然來了大秦,就做秦人吧。
嬴櫟將陳枕雲與張良帶回府,景黎正在府裡等著她。
“阿母。”嬴櫟滿臉都寫著開心,在鹹陽宮時裝的那一派沉穩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靈動與明媚。
張良跟在後麵,有一副好身體真好,這般張揚恣肆,令人羨慕。
景黎拍了拍嬴櫟,嗔怪的語氣裡含著寵溺的笑意,“好了,還有旁人在呢,辛苦櫟兒再裝一會~”
嬴櫟的唇角揚的高高的。
景黎搞不懂嬴政為什麼要把質子塞到嬴櫟府上,所以來看一看。
彆說景黎搞不懂,嬴政這一出,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李斯在家都要把頭皮摳破了,也沒揣摩出什麼門道來。
不過一個韓國的質子,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多少人在意此事。
華陽太後倒是注意到此事了,喊了兩次成蟜才將人喊過來。
成蟜漫不經心,“阿姊一個人大抵應該挺無聊的,那個公子也不吵,成蟜便與阿兄建議叫他跟著阿姊。”
華陽太後……
心累,心寒,心塞,心痛,現在連編個理由糊弄她都懶得編了嗎?
鬥轉星移,成蟜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倒給嬴政。
而嬴櫟,若不是嬴政與她說過,她覺得單憑自己恐怕看不出來這個少年仇秦,日常進退有度,溫潤有禮。
任誰都覺得這個少年乖巧伶俐。
與她相處極其融洽。
嬴櫟想不警惕都難,對於大秦來說,這小家夥肯定憋著什麼壞呢。
秦王政十年,齊、趙入秦置酒。
“阿兄,得想辦法將那個叫李牧的將軍留下來。”成蟜有些愁。
嬴政頷首,思考著從何處著手。
『唉,阿姊為這事出了個餿主意,阿兄還怨我,那阿姊都開口了,我能不乾嗎?真是的,沒一個講理的。』
嬴政有些好奇,餿主意?他怨成蟜?阿姊出的主意他為何怨成蟜?
『現下阿姊的餿主意是沒有了,可也沒有旁的辦法啊。』
『也沒有弄個將軍做質子的啊。』
『阿姊折騰了人多少年,這次我去折騰人嗎?我不得跟他打起來呀?』
『不是,怎麼給人留下來啊?打暈扣起來嗎?那這樣還想叫他為阿兄效力,豈不是難度翻倍?』
『愁。』
嬴政……
什麼餿主意倒是說啊。
“咳,成蟜有什麼主意嗎?”
成蟜撓頭,“沒有,不過李牧好似得罪了趙偃的王後,但是沒用,李牧死腦筋,旁的就不清楚了。”
“李牧可強了,要是能明騙,還是避免暗搶,不然更難了,哦,還得遣人看著他防止他逃了。”
『這事是阿姊做的,我就是出去散布了一個假消息。』
『阿姊喜歡李牧。』
『我還以為是真的,阿姊喜歡一個糟老頭子!差點把我嚇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