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嬴櫟陪著白起去了一趟郿縣。
待到春意漸漸濃鬱,劉季北上去了匈奴,王賁整軍備戰,準備出西域。
嬴櫟帶著張良去往下邳,同行的還有嬴稷和白起。
嬴稷一路興高采烈的,大秦的,大秦的,這些土地,這些人口,全部都是大!秦!的!
“白起,你看見沒有,都是大秦的。”
“不愧是政兒,就是厲害。”
白起的唇角也微微翹起,這樣出來與率軍出征所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嬴稷一路與白起叭叭說個不停,白起心情極好,罕見的沒有與嬴稷對著乾。
嬴稷起初還沒有發覺,後來覺得不對勁了,這人怎麼不給他頂嘴了?“哎,白起,你是白起吧?你說話呀?不會怕暴露了吧?”
白起……
不給他找事他還難受了?
白起衝嬴稷翻了個白眼,“王上想讓臣說什麼?王上您英明神武?”
嬴稷……
好,是白起那個強種沒錯了。
嬴稷冷哼一聲,“你說什麼寡人能管得了嗎?”
白起老神在在,“王上自然能管得了。”
嬴稷跟白起在前麵鬥嘴。
嬴櫟與張良跟在後麵。
嬴櫟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張良努力保持平靜,雖在鹹陽時,他已經見過嬴稷與白起幾次了,但都是正正經經的,但是現在……
實在是難以想象,那對令山東諸國恨得咬牙切齒卻又聞風喪膽的君臣,如此的……幼稚。
大抵也就三歲吧。
抵達下邳。
黃石公找上心心念念的小徒弟,目瞪口呆。
“你是大秦的官吏?!”黃石公滿臉不敢置信,不對勁。
張良頷首,“是。”
黃石公不可思議,“位列三公?深受秦王信任?”
張良頷首,“是。”
“你你你……你不正常。”黃石公急成了結巴,反秦急先鋒做了秦吏?是秦王的心腹重臣?
“哎呀,先給寡人看看你懷裡是什麼東西,櫟兒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嬴稷充分發揮自己的流氓本色。
“你你你……你乾什麼?”黃石公恨不得一退八丈遠,可惜他被包圍了,隻好緊緊護著懷裡的兩卷竹簡。
“嘖,你一個老頭,寡人還能怎麼著你?”嬴稷手上沒數,嘴上也沒個把門。
“你是誰?你不是這裡的人?”黃石公問的隱晦。
又看向白起,瞪大了眼睛,“你也不是!”
“哎呀,寡人嬴稷,”嬴稷說的雲淡風輕,“他是白起。”
黃石公差點跳起來,“秦王稷!”
“見到寡人這麼激動?你是不是欽佩寡人?仰慕寡人?”嬴稷一副寡人真厲害的模樣。
黃石公使勁往張良身邊湊,秦王稷都崩了幾十年了,現在又站在他眼前了,說不嚇人是假的。
張良往嬴櫟身邊挪了挪,嬴櫟就站在白起身邊。
黃石公……
有空了。
撒腿就跑。
嬴櫟“嗖”一下就追上了,捏住黃石公的後衣領,“老丈莫要跑啊,我曾祖父跟師父又不是壞人。”
黃石公……
他不怕他們是壞人,但是他們本不該出現,他得快點回去算算怎麼回事。
“外衣送你了。”
黃石公金蟬脫殼,還肉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殼。
嬴櫟拎著一件外衣……
我追。
“曾祖父,師父,護著點張良,嘖,一把年紀了腿腳還挺快。”
嬴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