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許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小茅屋的,她隻知道她現在不能停,她必須得采取行動了。
羽書看著從小茅屋出來就神情恍惚的林許,關心道“林姑娘,你還好吧?”
“啊,我,我沒事。謝謝你們,我爹的事情,還麻煩你們費心了。另外這段時間我會囤一些糧食,若是災民到來,隻怕到時候要有一場大亂了。”林許憂心忡忡。
“林姑娘,不用擔心我們,你儘管去準備就好。另外,前兩日我們聽說官差就要下來征收今年的糧食稅了,姑娘一家可要小心。”
林許疑惑問道“為什麼?之前征兵令不是說了免了我們家的賦稅嗎?為何?”
“林姑娘有所不知。我國賦稅政策上麵記錄的若是男丁身亡,當年賦稅不全免,隻收原來的三分之一。”
羽書的聲音裡包含著無奈,對這政策公子一屆武官也沒有辦法對抗。
“言儘於此,還請姑娘早做準備。”
說完,他就推著於連騫先行離開了。
秋天的風,已經有一絲涼意了。
林許雜亂的思緒在這一刻徹底冷靜下來,她得趕緊回去。
雖說還有一個月,可是家裡過冬的衣服被褥都還沒有準備,青禾縣雖地處南方,可是寒冷的時間也長。
她直接到村口找了李大嘴,請他幫忙留意鎮上糧食店的價格變動。
然後才匆匆回了家。
杜婉一直站在門口等她,見她回來,杜婉迎步上前,“許許,怎麼樣了?”
“娘,我們回家說。”
“好,好,我們回家,回家再說。”杜婉拉著她進了屋。
林許歎了口氣,耷拉著肩膀說道“娘,時至今日我也不想騙你,我曾經找村口的貨郎打聽過,結果和羽書他們查出來的一樣。”
她本想說謊的,可是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萬一到了那一天,是一個不好的結果。
她不確定,杜婉會不會記恨她。
“許許,你的意思是你爹他,你爹他……”
林許點頭,繼續說道“奶奶說的不錯,不過也不對。他們都說爹爹他們一整個軍營的人都消失了,但是他們肯定爹爹他們還活著。因為有人見過他們,但是現在暫時不確定他們在哪兒。”
杜婉跌坐在板凳上,紅紅的眼裡掉落出大顆大顆的眼淚,“隻要他們還活著,就好。隻要他們還活著,你爹爹就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林許抱著杜婉的胳膊,將臉貼近她,“娘,你放心,爹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娘,現在還有一件事情,之前說的北方的難民,你還記得吧?“
杜婉點頭,聲音嘶啞,“記得。“
“剛剛羽書哥哥說約莫還有一個月他們就到南邊了。到時候肯定會引起慌亂。至於這慌亂什麼時候結束,就得看上麵的了。我記得我們這兒冬天來得早,正好我們也早點坐準備吧。”
杜婉拿著手帕擦乾了淚,溫聲說道“是的,冬天來得早。估計這兩日打井的師傅就來了,你這兩日要是有空,就去鎮上買點兒棉花,早點買便宜。到時候也給你於奶奶準備兩床,他們年紀大了,冬天可是要給暖和一些。省得凍病了。”
林許看著杜婉的反應,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