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帶著人去小廚房,林許也沒閒著,起身走向藥櫃,一個個拉開藥櫃查看,可是裡麵都是空的。
“林姑娘,彆找了,藥鋪裡所有的藥材都被送到軍營了的。”
羽書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林許。
林許回頭,看向他,少年雖然才十五六的模樣,可是跟著於連騫這麼多年,麵上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
“嗯,我知道。我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縣裡這麼多藥鋪,按理說他們的藥都足夠的,怎麼可能送去的藥材隻夠幾日的量,而且好多好藥都隻有那麼一點點。秋冬本就是收藥的時節,怎麼送到軍營的藥材那麼少?”
林許提出的問題,讓羽書站在原地愣住了。
是了,當時縣令一聽說郊外有人染了疫病,就尋求郡裡的幫助。
他們正準備返程的時候,也被一紙詔令攔了下來,讓他們處理完瘟疫再回京述職。
不然,按照公子的計劃,他們現在應該快到京城了。
可是,當他們駐紮在郊外,將染病的百姓全都安置好,縣裡隻送來兩車藥材,縣令大人來了兩趟,之後就以有要事處理回了縣裡,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時,染病的百姓已有八十餘人,每日要用數斤草藥,很快兩車藥材就全都用完了。
而縣令大人派來幫忙大夫,也都一一染病。
他們再次來尋藥的時候,各店家都說沒有多餘的藥材了。
迫不得已,公子才準備回去尋老爺來幫忙的。
誰想到,剛好碰上了村裡的狼群,不過幸好公子及時來了,否則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此刻聽到林許的懷疑,羽書才細細思考,果然發現了問題。
難道這一切公子早就知道了?
所以在知道藥材頂不過兩日時,他就帶著人去尋藥了。
可是這背後究竟是什麼原因?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沒多久,張武庵就回來,林許兩人急忙上前,“怎麼樣了?”
張武庵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麼?她們聽到謝公子的名字,都不願意嗎?”
半晌,身前的人都沒有開口,林許就知道她們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看來,這條路行不通了。
心裡隱隱有了猜測,林許邁著大步走了出去,“羽書,我們回桂花村。”
“掌櫃的……”
張武庵抬手想攔住林許,可猶豫半晌還是放下了他的手,他從懷裡的拿出一枚玉佩,“掌櫃的,這是韓掌櫃讓我交給你的,他說過,若是有急事,可到韓家錢莊取用銀票,多少都可以。謝公子,就拜托你了。我也會儘快托人尋藥的。”
林許接過他手裡的玉佩,“告訴韓掌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羽書,我們回村。”
兩人轉身大步離開,春桃幾人剛好端著飯菜出來,一看姑娘要走,她什麼都沒說,一把搶過著小月懷裡的糕點和茶水,朝著兩人的方向跑去。
“姑娘,等等我。”
後院,馬兒還在低頭吃草,就被羽書拉著離開了。
受到驚嚇的它,鼻腔裡不停發出了噴氣的聲音。
看到林許上車後,春桃從盤子裡拿了兩塊糕點放在羽書手裡,然後才費勁爬上了馬車。
她將懷裡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林許身旁的小桌上,開口道“姑娘,吃點東西吧。”
雖是冬日,可是剛剛這麼一著急,春桃額頭竟有一層薄薄的汗。
見狀,林許拿出帕子,“擦擦汗吧。彆一會兒吹風受涼了。”
春桃接過林許手裡的帕子,笑道“謝謝姑娘。”
隨後輕輕擦著額頭的汗,帕子拂過鼻尖,春桃竟聞到了一陣清香。
她輕輕嗅了嗅,好像有些熟悉。
“姑娘,這帕子,我洗乾淨了後麵還你。”
林許拉著她坐下,“不用了。你也吃一點吧,一早就有人帶你到軍營了,想必到這會兒都還沒吃東西吧。吃一點,一會兒我帶你回家吃。”
春桃開口拒絕,就見林許蔥白的手指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嘗。
她吞了吞口水,這可是桂香齋的杏仁酪。
看著林許拿起了第二塊,春桃還是伸出了手。
杏仁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春桃小口小口嘗著手裡的糕點。
一塊吃完,她看了看林許,臉上浮現出紅暈,“姑娘,我還能再吃一塊嗎?”
林許將一整盤糕點往她身前推了推,“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