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
帳篷裡的人看見林許進來,一個個起身給林許行禮。
林許抬了抬右手,發覺有些吃力,又急忙換了左手,“辛苦你們了,謝謝。”
幾人朝著林許笑了笑,擺擺手搖頭道“不辛苦,不辛苦。”
看著他們略顯青澀的麵容,一個個膚色跟初見於連騫時一樣黝黑,怪不得門外的周堅會那樣說。
這要是放在現代,十五六的年紀還在玩呢。
他們是林許這兩日見過最年輕的士兵了,其他的都約莫二三十歲了。
雖然看著稚嫩,可是經過戰爭的殘酷,他們的眼神卻又帶著些成熟。
林許彎腰低頭看向他們身旁的布袋,因為時間緊急,村民們都是看到什麼采什麼,導致所有的草藥全都混在了一起,有些還有泥土,所以這樣一來分揀的難度更大。
見狀,她輕聲道“我看你們都撿了很多了,我們繼續吧,要有不認識的,我給你們講解。”
林許才來的當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於大夫的徒弟,而且還認識將軍。
對她的話,沒人質疑。
“好的,姑娘。”
門簾外,於大夫還在“教訓”周堅,說是“教訓”,實則是關心。
門簾內,有了林許和春桃的加入,分揀草藥的事情似乎變得更輕鬆了。
不一會兒,門外的於大夫轉身進來。
“許許,過來,我給你換藥。”
聽見他的聲音,剛剛還和林許有說有笑的少年紛紛不說話了,一個個安靜地坐在那兒,好像被責備了一樣。
林許笑了笑,“好,師父,草藥分揀得差不多了。”
於大夫坐在長桌前,抬眸望向他們身前滿出來的大盆,頷首笑道“行了,你們幾個下去吧。”
許是剛剛訓斥周堅的畫麵被他們看到了,幾人抬頭,眸中滿是不解,“於大夫,是我們哪兒做錯了嗎?”
見狀,林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師父,你就彆嚇唬他們了,不然一會兒他們可不幫徒兒乾活了。”
聞言,於大夫坐正了身子,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解釋道“我是讓你們下去休息。一刻鐘後再來幫忙清洗草藥,到時候許許會教你們的。”
“快下去休息吧,一會兒再來幫忙就是。”
聽了林許的話,幾人才相信於大夫沒有生氣,畢竟剛剛他訓斥頭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幾人點頭,退了出去。
“我有那麼凶嗎?”
林許點頭,佯裝害怕道“有!師父,你剛剛說周堅的時候,可把幾個孩子嚇得不輕。”
“我真的有那麼凶嗎?”
看著師父低頭沉思的模樣,林許走上前剛想開口安慰他,就聽見他小聲說自己還不夠凶。
她撇撇嘴,還以為師父剛剛是在自責。
“師父,我看過一本醫書上有一個方子可治這個症狀。”
“哦,是嗎?那我先給你的傷口換藥,一會兒你念,我們配一副藥出來試試。”
於大夫指了指身前的板凳,示意林許坐下。
“春桃是吧?在那邊把我的藥箱拿來一下。”
話音落,春桃拿著藥箱三兩步走到兩人身旁。
於大夫從藥箱裡拿出工具,溫聲道“等會兒可能會痛,忍一忍。”
林許點頭,在春桃的幫助下,將袖子慢慢挽了上去。
於大夫熟練地解開白布的結,隨著白布一層層揭開,春桃才看清楚林許胳膊上的傷口,竟是兩個深深地洞。
雖然已經受傷了兩天,傷口卻一點愈合的跡象都沒有。
“姑娘,怎麼傷得這麼嚴重?痛不痛啊。”
林許搖頭,“沒事,不痛。”
剛說完,胳膊傳來刺痛,抬眸看師父的手正好給她的傷口清洗。
“師父,輕一點。”
“你還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