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言!你怎麼出來了?”
三人心裡眼裡滿是震驚,林許急忙走上去扶住他。
誰知,他抬手拒絕了林許的靠近,蒼白的嘴唇微張,“讓我來吧,我這條命,硬得很。”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是昏迷不醒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許對他突然的出現充滿了疑惑,回頭看向於連騫,試圖得到答案。
“放心,沒人看到我,我悄悄來的。”
聞言,於連騫皺了皺眉,他也不知道謝柏言為何會從守衛森嚴的環境裡出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
他冷冷道“來人,將謝公子帶回帳篷去。”
幾個士兵不知從哪兒走了出來,舉著長槍就要押謝柏言回帳篷,沒想到他竟然一步跨進了夥房的帳篷,“讓我試藥,我就回去。”
“謝柏言,你不要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昨日師父給你施針,你才醒來的。不過,你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帳篷裡,等我們煎藥端過去給你就行了。”
林許很是憤怒,說出來的話帶著濃濃的怒意。
她生氣謝柏言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她生氣他一意孤行要試藥。
要知道,他的命可是她要救的。
看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林許心裡是翻江倒海的怒氣。
謝柏言淺笑,因為身體不好,又染上了疫病的原因,他的臉頰都有些凹陷了。
此刻,他的笑容竟讓在場幾人心都痛了。
“我對自己的身體有數。我昨日於大夫給我治療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所以我今日一醒來,就悄悄來了。這藥誰試都不妥,隻有我試才是最穩妥的。就算有問題,這不是還有你和於大夫嘛?你們能救我一次,也能救我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我相信你們。”
聽著他的話,林許和於連騫對視一眼,同時道“這事還得考慮一下,你先回去吧。不然,被看見了不好。”
看他嘴唇微張,兩人還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麼話。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隻是應了一個“好”字。
看著士兵將他送回去,林許開口道“派人尋一些艾蒿,剛剛他走過的地方,將艾蒿燒一燒熏一下能避免疫病傳播。”
林許提出的辦法也是古人總結的,在這個時候沒有酒精,沒有消毒液,黃酒的度數不高,無法進行消毒。
隻有艾蒿,焚燒艾蒿可以去除周圍的濕氣,從而消滅一切能感染疫病的微小動物,這樣一來,也能起到消毒的作用。
“好。我會安排人處理。不過,試藥這事暫時還沒有更好的人選,我們……”
兩人愁眉苦臉的模樣,春桃看在心裡,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姑娘,要不讓我去吧,我自小體弱,進去待兩天肯定會染上這病的……”
“胡說,你好短短的,怎麼能讓你去冒險。這心思,你想都不要想,你是來照顧我的,好好跟在我身旁就是。”
沒等她說完,林許直接開口拒絕了。
看她雙眸滴溜溜轉,林許繼續道“你要是不聽我的話,自己偷偷摸摸去了,那以後你就不要來藥膳堂乾活了。”
自從昨日威脅過周堅,林許威脅人的話,說得越來越順口了。
“姑娘,我……”
“行了,彆說了,人選我已經定下了,就他了。”
“誰?”
“謝公子。春桃,我的胳膊不方便,你端著藥跟我來。”
林許提步先走,見狀,春桃端起湯藥也快步跟了上去。
帳中,隻有於連騫一人,似想到什麼,他麵色一沉,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不行,絕對不行。那小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試藥出了問題,我們怎麼跟謝大人交代?你自己胳膊也有傷,你去帳篷裡守著他,若是染上疫病,又該如何辦?”